春日和,万物生。每天仅仅是匆匆忙忙地看着上下班途中的行道树肆意地向天光里挥洒水嫩的绿,鲜亮的黄,柔媚的粉,就已经按捺不住心向往之。那些颜色让我以为下车后的目的地是一片树林,漫山野花。
等不及仔细计划什么,兴冲冲叫上三两好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游,生怕晚了一天就错过春天最美的样子。虽然随意决定的村子居然是个错误信息,虽然想去的地方恰好遇到封路,虽然早早出发却在途中度过了游玩的大半时间,但是——错误的地点也有可爱的风景,绕路也意外遇到依山傍水的小小市集,路上的时光也丝毫不觉漫长。走走停停终于抵达,一拍即合之下有了人生第一次非常规路线爬山。种种不在计划内的小插曲都成了记忆里最清晰的部分,庆幸我们携手前行,发现彼此不同的一面。
一路上吹过的风,看过的花、石头和水,一瞥而过的山路转角,都是期待中春天的样子。并且我很久都会记得——我们站在山顶小亭子里,春天微冷的风从六角亭各个方向吹来时肆意的呼声,忍不住缩起来又不舍中断这无比鲜活的每一分钟的纠结,恨不得只用眼睛装下能看到的一切的贪心。
当时,很多曾经看过却只停留在字句层面的片段在头脑中清晰起来,原来是真的——整个春天都是生命力独享风流的季节,长风沛雨,艳阳明月。突然明白为什么史铁生会说“那时田野被喜悦铺满,天地间充着生的豪情,风里梦里也全是不屈不饶的欲望。那时候灵魂被置于一旁就像秋天尚且遥远,思念还未成熟。那时候视觉呈一条直线,无暇旁顾”,也想像毕淑敏一样“在春天的日子里,扎上一条红纱巾,到野外的绿草地上,静静地晒太阳,听蚂蚁在石子上行走的声音”。好像这些句子只应在此时出现,才让人觉得真实且生动。
我们是该记得,春天的美丽在于此,在于纯真和勇敢,在于未通世故。这个季节有一扇任意门,门后有意料之外向往之中的风景,走进去会发现:总有一些时间是值得的,当用力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