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之前,就单名字而言,“一句顶一万句”觉得有很多阐述的角度。
关于淡之如水的友情,一切境遇的改变,可能昔日相交的好友再见之时,也会说不着话,沉默。
关于热恋后的爱情,热情退却后,偶尔也会有说不着话,哑然。
关于亲情,所处时代的不同或多或少都会那么一条代沟,说着说着说不着话,静默。
关于婚姻,爱情是相恋乍见之欢,婚姻却是久处不厌,失去了话题,久了说不着话,煎熬。
也时常对着不对头的人说着重复不耐烦的话,因为不在一个频道,所以感觉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而影片《一句顶一万句》的着重点无疑是婚姻。
影片在开头出现的民政局离婚夫妻,当工作人员问其离婚原因是,两人的回答竟是:说不着。看似荒诞,却也平常。也是暗合影片结局。
而牛爱国与庞丽娜结婚的原因也很简单:说得着。一切也看似合乎常理,顺其自然。但爱情是爱情,生活是生活。既需要交融,也同样需要理得清。生活就是过日子。
以前很不喜欢将“经营”这个词用在爱情和友情身上,似乎觉得一旦加上了这两个字,一切的情感都是附加上了“利”与“益”。可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去维护,经营,都得跟得上脚步。
牛爱国发现妻子与蒋九有染时,找曾经的战友倾谈,说想杀了那对狗男女。战友说,如果你想杀早就杀了,还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吗。很多事情,其实只是想说出来,旁边有个人听听就好,而不是煽风点火的鼓动。
爱情总是高于生活的。当初结婚的时候牛爱国说要当个军官,把庞丽娜接过去。然而生活并不是王子公主,生活也不是按着每个人设定好的轨道去走,生活它总有偏差,就像庞丽娜与蒋九的偏差一样。爱情是高于生活没错,但是现实的生活是低于爱情的理想的。就像战友所说的,你当初想留下当军官,我想回来开个酒厂。而如今,你成了钉鞋的,我成了挂面的。现实照进了梦想。可是爱情该不该高于生活呢。该!只有高于了生活,生活的方向才是朝上的,而不是维持原样或者是向下而走。
结婚的理由很简单。牛爱国和庞丽娜:说得着。牛爱香说:姐现在结婚,不是为了结婚,就是想找个人说话。
分开的理由也是如此。丽娜说,就是觉得说不着了也不知道啥时候俺俩没话了。而和蒋九是有话题的,可以很多事情牛爱香说,和宋解放结婚后,后悔了,觉得说不着了。章楚红也同样是如此。
就像牛爱香去相亲时所遇到的糗事一样。对方问知道尼采,苏格拉底,孔子吗?她只知道有一家叫精彩的理发店,和苏格拉底是间什么店,她只以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一句欢迎词。相亲聊了半天,没聊出个所以然来。挺认同对方的一句话的,他说:爱情重要,思想更重要。的确如此,爱国与丽娜在一起时他们的理想目标一致,当军官接丽娜过去。当军官梦沦为现实钉鞋匠时,牛爱国的目标理想已经停滞了,女儿百惠想买会翻跟斗的汽车他觉得贵,只要学习比别人好就行;百惠想买更好的苹果时,他说小个的更甜更好吃。为了生活计算,衡量。但丽娜不是啊,她并没有停滞不前,她是前进着的。理想的轨道已改道,难免不会遇上同兴趣同话题同理想的人出轨。
有时我们似乎更愿意与旁人倾诉内心,而不愿与最亲近的那个人。牛爱国说:他们一夜说的话,比跟我一年说的都多。当遇见了昔日也因说不着而离婚的初中同学章楚红时,他却又说:我今天说的话,比一年说的都多。我们愿意与并不那么熟悉亲密的人诉说,是因为我们羞于在他们面前表露,还是觉得无法敞开心怀,又或是说有种东西在阻隔着?
将近两个小时下来都很压很平,张力不够,冲突也显得生硬。章楚红的出现也感觉莫名其妙,让人感觉就是特意安排一个历经过的人来告诉牛爱国生活的箴言,来让牛爱国寻找到生活的出口。但这也好似换成其他任何一人也都可以吧。蒋九的妻子赵欣婷的喝农药情节也是莫名的放大了,开始冷静的可怕,后面的改变太刻意为之。
虽然是导演自己的父亲刘震云亲自操刀改编自己的小说,县城里的小事,生活,格局原本就不大,难免让人觉得剧情推进的平,显得很局促,像被束缚了手脚,施展不开来。这一点上贾樟柯剧情片做的挺好的,所拍的也同样是小县城里的人事,格局小却懂得如何去从小格局显现出大格局,就像是《山河故人》,小城之事之变迁,用20年的时间跨度来展现大格局。
有时又会在想好像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很平都是很淡的,好像这就是生活。可有时又觉得生活又不止是这样。所阐述的主题还是很喜欢: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