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活的艺术家,我想各位想到的肯定有不少人选。那么我心中的生活艺术家是谁呢?
你不一定知道他,但我想你一定熟悉这句,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从前慢》
1971年木心被捕入狱18个月,在坐牢期间,多次被抄家,导致20本的文稿都被烧成了灰烬。木心其实并不欣赏老舍以死殉道的做法,他欣赏司马迁,以生殉道的做法。在他在狱中的时间,写检查的纸,都被他偷偷节省出来,拿来写65万余字的小说和散文。
木心,在劳作过程中,一个手指骨折。不能弹钢琴。夜晚,他还在纸上画上黑白键,无声的弹奏莫扎特和肖邦。
从未有过怨言,他说,“我白天就是奴隶,晚上是王子。”
木心在劳动时,一个手指骨折,他再也不能弹钢琴了。他在狱中偷偷写下手稿,66页,将近55万字,仔细折拢后缝在棉裤里才带出了囚室。他被囚禁了18个月,其中煎熬无人能懂,他也从未说过半句怨言,只留下一句:“我白天是奴隶,晚上是王子”。
1982年,初次来到纽约,捉襟见肘的他在生活的费用中节省小钱,来犒劳自己。自己裁剪衣服,大衣。设计鞋子,帽子等。这个所谓少年时的富家弟子,青年时热血青年,壮年时的饱经磨难,中年时的颠沛流离。即便是出狱后,得知母亲离世,悲痛万分后,说了一句:“诚觉世事尽可原谅”,随后又说了一句,“但不知道去原谅谁。”
这是一种伟大的慈悲,可是如果你去追究其因着实令人心疼。
但其实,余生半个世纪的光阴,其实也未能走出当年的那场噩梦。
孑然一身,唯有艺术与文学相伴。在狱中所写的文字,没有抱怨,没有控诉,没有不满,唯有对于美学和哲学的思考。文学的修养,艺术的修养,在他的字里行间,清晰可见。读他的诗,总会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回味无穷。不光是诗,在《文学回忆录》中,也能看出,他的那种清新脱俗,不乏英式幽默,还有古朴之气。那么纯粹而又通彻。这就是我无比欣赏他的原因之一。
陈丹青曾问过他,怎么成为艺术家。他说,连生活都要成为艺术!
木心在我心中,他把日子过程了艺术,在此之前,我知道艺术能使人柔情似水,饱经磨难,才知道,艺术能使人有金刚不坏之心。
对于木心如何定位?
《新周刊》杂志颇为为难地说:“木心太难界定”。
岳建一先生如此评价木心:
“他不是一个史学家、文学史家在谈文学,他是一个诗人、一个散文家、一个小说家、一个文学家,他同时又是一个思想者、一个哲学家对宗教有透彻的理解。”
在我心中,他是生活的艺术家。在他的作品中,我看到他对于生活的态度,他的作品全然浸染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