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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灰背的身上还有雪
1
蟾蜍细小，太阳潮湿
屋外有灰背鸣啾
跳跳鱼一样不安分的春天
蝴蝶还只是丑陋的蛹
无从亲昵焦灼的花朵
幽闭的住处，春天蓬勃
花瓣层层叠叠如浮世绘
嘶嘶进入夜深处的长舌
滑过长夜张力的表面
2
独角兽穿过招摇的葡萄藤
她泼溅烈酒
从清澈的山峦到燃烧的瞳孔
墨绿的夜里
梦游的马在弯曲的天穹下
咀嚼草料
簌簌有声
她罂粟花的大腿披着夜的云纱
安谧的光像十万条游曳的小鱼
美丽的小兽和高贵的君王
一个晾在天空，一个埋进尘土
3
守夜的士兵整夜赌钱
叛乱的敌军正在攻城
黎明浑圆的躯体上有了缺口
初生的太阳，一个新鲜的窟窿
早起的人们端起了热气腾腾的乳房
雪白的乳汁淹没了大街小巷
4
来吧，在高高的山坡上
让我们的月亮汹涌而下
听花朵簌簌地落
风中死亡在呻吟
我们与我们的影子变黑
来吧，弄坏了云朵的卧榻
让纯银的桥陷在河里
比苇草还要低
看，黑色的斗牛多么凌厉
在穿着紧身衣的斗牛士掷出长矛之前
夜的集市里，最迷人的凶猛
一头大象在林子里横冲直撞
我们把自己纷纷折断
2017.3.1草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