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的重建与摧毁
迟到千年/2024.2.11
此篇文章写于2022.7.5。今年过年回家与二十年未见的几位高中老同学们聚会,聊到了高中的许多趣事,记忆的阀门再次打开,通过与老同学的聊天修正了我记忆中的一些错误之处。
感恩即使大家二十年未见,却依然一见如故。青春,真好!
每个人都曾有过小时候,每个人的小时候各不相同,甚至在自己不同的年岁里,也有着不一样的体验,回想起来,五味杂陈。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然而我却不想谈及现在与远方,而是回想着小时候的年岁里,都有着什么些理想……
01
炎热的夏天,睡午觉是最舒适的选择,一个多月的暑假,稳妥妥地将高中一年级少睡的觉全都补了回来。
觉睡得越多,头就越昏沉沉;头越昏沉沉,越想睡觉。
从高中的政治课本中,已经学习到了唯物主义的思想,相信了鬼神之说纯属封建迷信。然而暑假的午睡让我对此又产生了怀疑。
午睡的我似乎已经醒来,我能够看见周围的东西,却动不了身体,哪怕我的一根手指。似乎有个我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压住了我,让我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抵抗它、推开它,却无济于事。眩晕感一次次地袭来,我一次次的抵抗失败,就在我终于决定放弃抵抗之际,我醒了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虚幻,并非真实。
整个暑假,因为午睡过多,我接二连三地承受着这种糟糕的体验,我开始怀疑是否真有鬼神之说。我害怕极了,却又不敢对别人讲。身处农村,对于鬼神之事,大家都相当忌讳、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了霉运。
直到上了大学之后,通过网络搜索才得知,这种现状叫做睡眠瘫痪症,俗称鬼压床。它与鬼神之说没有关系,脑子醒了身体却还没有苏醒。
高一暑期觉是睡够了,却疏忽了重点班考试的复习准备,回馈于我的就是考试的失败。
没能考进重点班,我来到高二七班,搬进了二楼的新寝室,认识了七位新室友,以及七班的新同学和新老师。
02
高二七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谭老,她同时兼着重点班五班的数学教学任务。谭老看起来不苟言笑,却有着非常好的脾气,当我们这一群兔崽子们高二上学期期末考集体考得很差时,她也没有用过攻击性和侮辱性的词汇来“教育”我们。与我的高一班主任陈老相比而言,谭老的战斗值和攻击值不及陈老的一半。
我很喜欢谭老,她讲的数学课非常易懂,让我彻底地从高一数学噩梦中跳脱了出来,我的数学成绩直线攀升,稳定维持在九十五分以上。
语文老师孙老,与我高一的语文老师江老一样,都是与我们同届进入绵中的年轻老师,我们是他的第一届学生。孙老同样温文尔雅,讲课风趣幽默,即便如此,仍然拯救不了我文言文的考试分数。我被挡在了文言文古城坚固的城墙之外,考卷上红色的叉叉就是我拼劲全力努力攻城后的代价,血流成河。
值得欣慰的是我的作文水平有了提升,我开始借阅同学订购的《读者》、《译林》等杂志,通过阅读杂志中的文章,似乎找到了一些应对考试作文的方法和妙招。提升的作文能力,最终在高考中开出了一朵意料之外的惊喜之花。
物理老师是我高一的班主任陈老,她是唯一一位继续于高二教我的老师。作为教学七班物理的陈老,尽管她的物理课没人敢捣乱,但她却从来没有像高一四班作为班主任时那般凶猛和厉害。陈老的物理教学水平质量没得话说,七班的整体物理成绩位列普通班的前茅,我的物理成绩也保持着优异的成绩,也因此我被陈老指定为物理课代表,平日里帮她批改大家的作业。
教务处主任陈老是七班的英语老师,陈老的教学模式是典型的放养模式,没有详细地语法教学。经受过高一英语老师唐老的调教,对于如何学习英语语法和词汇,总归掌握了一些方法,所以我的英语成绩还不错,也因此成为了英语课代表。
在陈老的英语课堂上,已经熟悉了他的教学模式后,每堂课我都会先主动举手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便独自学习着从考进重点班五班、我的好朋友杨同学那儿借来的英语课笔记,因为五班的英语仍然是唐老教学。
陈老的放养教学模式,自然让我们七班的英语成绩成为了年级的尾巴。班主任谭老除了一次次地督促大家多花些时间学习英语,似乎也别无他法,多少有些无奈。作为英语课代表,这时候为大家付出一点,责无旁贷。我将借来的英语笔记,每周于晚自习抄写在黑板上分享给大家,并且每周组织小测试,检验大家学习掌握的效果。经过此番努力,七班的英语成绩终于摆脱了年级尾巴的牢笼厄运。
03
从我们这一届起,绵中开始从高二推行月考机制,一来检验大家的学习成果,二来让大家无数次地训练和熟悉考试。
新的班级,新的同学,大家相互之间尚不熟悉,唯有用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和排名,让大家彼此之间初步认识。
靠着高一训练出来的学习方法和努力劲儿,我轻松地在第一次月考中拿到了七班的第一名,进入了年级前三十名。在新的班级中,让大家认识到了这位话不多的男同学是一位学习刻苦、成绩优异的学生,尽管进入班级之初,没有主动竞选班委。经过这次月考,我也就顺理成章地被物理老师和英语老师俩陈老分别指定为物理课代表和英语课代表。
绵中有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往后的月考考试座位排序依照着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序。于是,往后的每一次考试,跻身于一群厉害的人群中,看到大家轻松作答、春风满面的样子,我紧张极了,也正因为如此练就了自顾自地考试应对能力,不再在乎周围同学的反应。
处在普通班七班,我保持着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的班级前列,也保持着年级前五十但接近五十的名次。与我一起跻身于前列,竞争班级第一名的是两位女同学李彦和徐萍。尽管大家有些竞争关系,但却并不影响大家良好的日常相处。与其说我们是竞争者,不如说我们是一起打仗的战友,战友情永远是最铁最难得的情谊。
高二上学期临近期末,我莫名其妙地得了水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一段时间我基本上没有与一位好朋友刘杉碰面,因为她的座位离我太远,但我俩却同时得了水痘。为了防止传染给同学们,我假都回家复习准备期末考。回家准备的效果显然不及在学校准备的充分,所以期末考试并不理想。出乎意料的是,七班整体成绩都不理想,莫非大家也都被感染了“水痘”?我是班级第二名,比起第一名李彦差了几分,但年级排名却跌出了前一百名,因此错过了于高二下学期进入重点班的机会。
物理老师陈老,私下找我谈话,鼓励我高二下学期努力加把劲儿,保持月考年级前五十名,争取早点进入她的重点班六班。我打从心底感激着陈老,毕竟是她亲手调教的高一新生嘛,让我进入她的重点班实属正常。
在七班的一年是我高中三年中最自信的一年。我又找回了初中时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自信心,高一丢失和受挫的自信心得以重建。成为班级的头部学生,成为同学和老师们的关注重点,真的是让自己努力前进与进步的最好动力。
04
我在高三上学期转进了重点班五班,并没有进入高一班主任、物理老师陈老的重点班六班。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我保持着班级第一名和年级前五十名。按照学校的传统,年级排名前五十名可以自主选择是否转进重点班。
我为应该选择转进五班还是六班而犯愁,六班有熟悉的班主任,而五班有我最好的朋友杨同学,以及谭老教数学、唐老教英语,据说五班班主任化学老师刘老教学的化学也非常厉害。
谭老找我谈话,为我分析了进入重点班和继续待在普通班的区别,至于选择五班还是六班得由我自己做决定。站在谭老的角度,当然是更希望我继续留在七班啦,毕竟我极有可能帮助达成七班的一个重点本科指标。
物理老师陈老也找我谈话了,陈老谈话开门见山,想让我进入她的重点班六班,给我说了她的班级各科老师的优势。与此同时,她又说了一堆中伤七班班主任谭老和五班班主任刘老的话语。正是因为这些话语,让我毅然地做出了决定,最终选择去了五班。从此,我与陈老便没有了交集,但我仍然打从心底感激和感谢着陈老,没有高中一年级她的调教和培养,可能我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进入到重点班五班,我如愿以偿地与杨同学成为了同桌,我仍然住在七班的男生宿舍里,只是宿舍从三楼搬到了一楼。与七班同学同住,这也方便了我继续将重点班的学习笔记分享给他们使用。
五班班主任刘老与我高二英语老师陈老是夫妻,因为陈老的缘故,刘老对我的初步印象很好,毕竟她老公陈老对我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刘老教学的风格属于严厉性,她也不会用攻击性和侮辱性的词汇来“教育”我们,但她会用另一种让人称赞的公开表扬的好方式,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中的压力。我想可能这是我独有的感受,毕竟在一群非常优秀的人群里,公开表扬一位勉强够得着优秀的人,总显得有些滑稽和可笑。
重点班里从来都不缺头脑聪明的学生。人家不费力地就能够轻松答出难解的题,尚且还非常努力地学习。我这种天赋不够,努力来弥补的笨鸟先飞型选手,便开始在重点班里体验一次次地降维打击了。
高三上学期第一次月考,我的总成绩下滑严重,从进入重点班时的班级前二十名,一下子跌落到了三十多名。
有了比较,就看到了差距,还是遥不可及的巨大差距,心里自然就有了压力。刚刚重建的自信心再次倍受摧残,没有了自信心,成绩也就一点点地继续下滑,特别是我的数学成绩,尽管还是谭老继续教学,成绩却一次比一次考得低,仿佛又陷入了高一数学厄运的魔咒。
还好,还有我的好朋友,我的同桌杨同学,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我,关心我,给我讲解我不懂的题目和知识点。
05
杨同学,不姓杨,我却一直叫他杨同学。他比我小两岁,他的爸爸是小学老师,所以他才能够于五岁的年龄成功地读了一年级。
我们之间的友情升温,始于高中二年级,我频繁地与他保持联系,从他那儿得到了重点班的学习笔记。我们的关系好到经常去家里串门过夜,尽管我们俩的家相隔甚远。一些周末,要么我去他家,要么他来我家,我们两家的父母在家长会中也相互认识与熟识,所以并不担心这种方式的串门过夜。
杨同学的家庭条件比我家好得太多,每次去他家我都非常开心,因为我又可以好好地改善下生活质量和伙食。杨同学的妈妈,我喊李嬢,做菜的手艺一流,如今我喜欢海鲜的源头,我敢说一定是源于李嬢做的海鲜的启蒙影响。
杨同学每周都会带好多好吃的东西,剥好的核桃、苹果、麦片、芝麻糊……
非常地惭愧和不好意思,这些带来的好吃的东西,至少有一半被我吃掉了。更为过分的是,当我喝完芝麻糊或者麦片后,我居然还让杨同学帮我洗杯子。谁让他比我小呢,不欺负他欺负谁。还好杨同学并不介意。
我们俩因为经常往来于各家中,以至于我们两家各自的亲戚也认识和熟悉我俩。每年过年,我们俩也会到对方家里吃饭,甚至于我小姑家请吃饭时,也会邀请杨同学一起。仿佛我俩谈了一场共同奋力备战高考的恋爱,还得到了双方父母和亲戚们的祝福。
可是,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我与杨同学的关系如此亲近,即便我俩高考前约定了要努力考取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但却因我的高考成绩不佳而不得不散场。
最终他去了武汉读书,我留在了成都读书。
大学四年,我们并没有经常联系,但我俩曾经奋战过的经历无法被泯灭和取代,如今我们俩家庭之间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每次回成都时,我都会与他联系,有机会就见见你聊聊近况。
06
进入七班的男生宿舍,从四楼搬到了二楼,从阴暗的角落搬到了大楼的中央位置。新宿舍成员没有来自高一四班的老同学,大家全部来自于不同班级,组合成了全新的室友。
我们的宿舍里住着七班位高权重的人,新当选的班长张青春同学和团支书龚程娃。
因为我的声音比较细,不看到我本人只听我讲话,特别是讲普通话时,很难轻易辨认出我是个男生,所以初入宿舍后不久,这帮臭小子们,毫不客气地给我起了个我不愿意接受却又默默地接受了的绰号“嬢嬢”。这一个尊称阿姨女性的称号,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安在了我的身上,伴随着我接下来的两年高中生涯。当然,并不是全班同学都喊我这个绰号,如果是的话,我铁定早就转班级了,这个绰号限定在以青春同学和龚程娃为代表的寝室里的个别人和班级里的个别人以内。
我的下铺兄弟是杨同学,他可是实打实的姓杨,但我为了与好朋友不姓杨的杨同学区分开来,我叫下铺兄弟为刚妞。刚妞学习踏实努力,但个别学科的学习方法并不高效,比如英语。受益于睡在我下铺得天独厚的优势,他拿到了我最多的学习笔记。在我离开七班时,我向英语老师陈老推荐了让刚妞成功地接任了英语课代表的重任。
对面下铺兄弟张仁勇娃儿,他的声音跟我的比起来,我俩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的声音因为声带的问题,完完全全就是鸭子的声音,所以他说起话来总有些费力,声音嘶哑到极致。多年后大学毕业后,他的声音通过训练奇迹般地恢复正常了。如今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经常联系的同学之一。
因为我的入住,我便将高一练就的熄灯后打着电筒看书的风气带进了高二男生宿舍,起初大家都不适应,但随着月考成绩的公布,大家似乎看到了别人的努力,以及自己的差距,宿舍里不知不觉地便多了好几把电筒,集体点亮了宿舍。
原来在那个年代,我就是“内卷”的践行者。难怪如今的自己,这么不喜欢“内卷”,事出有因啊。
07
八个男生住在一起,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许多的趣事儿。
班长青春同学,大半夜拿着电筒边上厕所边看书,在他去之前,大家都劝诫他别拿着电筒边拉屎边看书,别书没看几页,电筒掉进茅坑了,调侃着他拿着电筒到底是去照书还是照屎。
结果,果不其然,在大家打着电筒看书奋战的安静夜里,听到了“咚”的一声,以及青春同学“哎呀”一声,大家知道预测成真了。
青春同学从厕所出来,大家不厚道地捧腹大笑,笑得肚子疼。可爱的青春同学真的拿着电筒照屎、找屎去了……
青春同学借了相邻床铺张仁勇娃儿的电筒,想着用什么办法捞出电筒,毕竟电筒留在茅坑里,势必堵住下水管道,这桩糗事必定弄得人尽皆知,所以必须想办法捞起手电筒。
大家纷纷出谋划策,德智同学建议用手捡,青春让他去捡,德智同学只好作罢。最后经大家一致的商议,拿一条绳子,套上一个活动的结,然后用电筒光照着厕所的下水管道,将绳子扔下去,套住电筒,拉上来。至于电筒是否保留,就看青春同学自己的决定和后续处理啦。
让人更加捧腹大笑的事情是,青春同学拉的屎还停留在蹲坑里。谁愿意看着青春同学拉的屎,闻着他的屎臭味,帮助他打着电筒照亮下水管道呢?
起初,青春同学想拉龚程娃和刚妞帮忙,但他俩都严词拒绝。最后他强行将张仁勇娃儿拉了进去。就这样,张同学拿着一条自己的湿毛巾捂住鼻子,拿着自己的手电筒,帮助青春同学照亮了宿舍厕所的下水管道去捞青春同学的手电筒。在一阵折腾之后,听到了冲水声,终于滑稽的剧目落幕了。
青春同学和张仁勇娃儿从厕所再次出来,我们再一次不厚道地捧腹大笑。
刚妞的隔壁床铺住的是曾杰娃,他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莎拉布莱曼,买了她的一张最新专辑,专辑的造型非常前卫,以特殊的方式遮挡着裸着的身体拍摄了专辑照。
曾杰娃扬言自己也要拍裸照,在大家的调侃和怂恿下,他真得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搔首弄姿,摆起了各种姿势。
未曾料到青春同学刚好这周带了相机,于是乎,龚程娃快速地抢走了他床上的被子,青春同学拿着相机吓唬着要给他拍照。
刚才还坦坦荡荡、自信无比的曾杰娃,吓得赶紧蜷缩起来,遮挡捂住了关键部位。
我们全寝室的人,不厚道地捧腹大笑,笑得肚子疼。
08
七班的生活比较舒适和安逸,没有拼死一博的奋战场景,听歌的听歌、八卦的八卦、谈恋爱的谈恋爱,与隔壁重点班六班比起来,课间休息,一个是茶馆,一个是自习室。不用猜测,七班肯定是茶馆。
虽说高中谈恋爱大都影响学习成绩且没什么好的结局,但七班却诞生了好几对成功走进婚姻的佳偶。张青春同学和他高中时的女朋友,曾杰娃和我们同班的女同学殷杰,这两对便是高中谈恋爱并不影响学习成绩的正面代表。
班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个随身听,对付家里的说辞是练习英语听力,实则绝大多数时间是听歌,我也不例外。我的随身听是我舅舅家表哥送给我的一个旧的爱华牌随身听,耳机的音质效果还不错,我相当满意和喜欢。而后,他又将一个超薄款的松下随身听送给了我,这让我一度虚荣心爆棚。
同学之间的磁带相互借来借去,避免了大家都买相同的磁带。在我的高中生活里,孙燕姿永远是我的偶像,SHE、刘若英、光良、阿杜、周杰伦、莫文蔚,甚至还有黄征、许慧欣、侯湘婷,他们都是当时很火的歌手,他们的声音,他们的音乐陪伴着我度过了高中的时光。当然,我的随身听也是用来听英语听力磁带的,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固定时间段练习英语听力。
我们宿舍好些同学原本并不喜欢孙燕姿,但随着我日复一日悄无声息听燕姿歌的影响,他们也就默默地喜欢听她的歌了。影响永远都在日常的潜移默化之中,无论何时都是。
五班虽然是重点班,课间气氛仍然活跃,大家打打闹闹。我们前后几排同学相处得非常融洽,相互之间论资排辈,竟然排出来了一份家族成员和辈分清单。
与六班相比,五班除了是重点班之外,其他的一切与普通班无异。而六班则多少有些压抑,似乎六班从来没有课间休息之说,教室里始终保持着安静的氛围。曾经高一宿舍中同样因贪玩而没有考进重点班的何贱人和何同学相继进入了六班,可是何同学又在一段时间后,主动退出转回了原本所在的普通班。
09
从高三开始,月考变成了周考。每天有着做不完的卷子,看不完的错题集。几次全省的模拟考下来,我的成绩都还不错,上个重点本科没有问题。
就这样,迎来了我的高考。可能因为紧张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次的考试没有了感觉,我对于高考的过程没有什么印象。
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考试,练就了一身备考的经验,但面临高考数学考试时,仍然败下阵来,两道大题没有作答,导致我的高考数学成绩成为了从高三以来持续下滑的谷底,平日的数学成绩120分左右,高考的数学成绩沦落为90多分。所幸,平日不起眼的语文成绩,因为高考作文分数提升了上来,破天荒地考了高中以来的最好成绩120分左右。恰好与数学成绩做了个交换。
我所在的年份,高考考完后第二天集中估分,然后按照估分成绩填报大学志愿。
我的成绩估分下来,较预估的重点线高出六十多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仍然只敢报考省内的某211大学,而且我的高考志愿中,只填写了这么一所大学。之所以填报这所大学,全因我的小姑是财务会计,所以我就顺其自然地报考了财经类大学。时隔几年后,我的表妹,小姑的女儿,也以同样的方式报考了这所大学。
最终,尽管实际成绩比估分少了十来分,但并不影响我考上这所大学,当年我所报考的大学的调档分数线比起四川省的重点本科线只高出了一分。
我所在的高中这一届考出了绵中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两个重点班基本上全员考上了重点本科。五班有两位同学考上了北大、一位考上了清华。六班有两位考上了北大。
杨同学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去了武汉读书。我留在了成都读书。何贱人考上了北师大,去了北京读书。刚妞考上了川大,张仁勇娃儿考上了西南石油大学……
似乎每个人都交出了一份满意的高中毕业答卷。
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大学的校园,开始了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一段属于自己的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