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中驶离怒江七十二拐，住八宿，而后过波密，出林芝，一路晴空万里，再无半分雨雪。假期余额不多，遂直抵拉萨。
不同于夏季新疆灼热的土黄色戈壁，青藏高原是逐渐苏醒的冷冽异域。层叠的雪山和冰川下，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时而有几个虔诚的朝圣者，本应配上《沙丘》中呼啸而过的长笛声，但与时俱进的反光条马甲打碎了原始的油画。
藏区曾经如中世纪欧洲一般政教合一，达赖而后班禅至高无上。三千多公斤的黄金灵塔在深沉刺鼻的麝香下略显斑驳，看尽喧闹繁华。幽暗的布达拉宫处处透露着腐朽的气息，拐弯处玩手机的小喇嘛悄悄开着视频电话，被我撞见后慌忙地藏进宽大的袖袍中。神秘与危险相伴，宗教永远高高在上才是神圣。
羊卓雍措是雪山下的圣湖，远看是深蓝色的简笔画，不起一丝波澜。近看幽深的蓝层层拍向岸边，越来越浅，风一吹激起灰白的浪花。买的门票被捂了一路不见半分阳光，出了景区我问卖票的小姐姐:为什么别人都不买票?
小姐姐用淳朴的眼神看着我：是你自己非要进来买票的。
我哭笑不得，负责人告诉我：只有每一个人自愿买票，才能保护羊湖的环境。
爱与和平，自愿奉献。还好布宫是真的要买票。
辉在八廓街买了一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孙悟空。我问店家：这什么材质，值这么多钱么？
店家说：你喜欢它就值得。
原计划走109国道因时间缘故泡汤。在返程的飞机上，我指着下面最高的那个雪山问：这是南迦巴瓦峰么？
辉说：你觉得它是便是了，何必执着是与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