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山本五十六座驾被击落(四)
山本五十六为何离奇地坐在远离飞机残骸的地方,事后人们才搞清楚原因。当时坠机后,山本五十六已经死亡,但飞机上的军医却重伤幸存。出于对山本五十六的崇拜,用尽最后力气将山本五十六尸体拖出飞机,并摆放成端坐的姿势。
也有人说:山本五十六坠机的新闻发出之后,日本方面立即派出了搜救队全力寻找,等到他们终于找到山本五十六时,找到的也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鸡贼的日本人不想自己国家的将军死得如此委屈,为了给舆论造势,负责搜救的日本人将军刀塞到了山本的手中,并努力让他保持了一个坐姿,想以此来煽动全国上下疯狂的军国主义情绪。
后一种说法比较可信,山本出行带着军医可能性不太,而且从几千米高空坠落,就算不死也重伤,还能有力气把一个人拖出来摆好姿势,还有坐椅又不是活动的,怎么取下来?
美军当时并没有公布,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因为担心日本知道他们已经破译了电报,所以这件事直到20年后才被公布。
回顾山本的一生,他确实是海军军事方面的专家,可是一些日本民众试图粉饰他是反战的英雄,这是对历史的一种曲解。他在二战中所犯的错误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他一生都是一个激进的军国主义者,他积极支持并参与侵华战争,是法西斯势力的中坚力量。就算不被美军谋杀,也逃不过二战后国际法庭的审判。
值得注意的是,为山本五十六护航的六架零式战斗机,在此战中全身而退。那么,在出现如此严重的过失后,六名零式飞行员后来情况如何呢?
4月18日,山本五十六大将和参谋长宇垣缠中将分头乘坐两架一式陆上攻击机(轰炸机)从拉包尔起飞,负责护航的则是驻拉包尔的日本海军第204航空队的零战队。山本一行指定的护航战斗机只有6架零式,第204航空队飞行队长宫野善治郎大尉曾进言增加到20架护航机,但是联合舰队司令部却以“不必要”为由驳回。山本五十六似乎对零式战斗机的性能依然比较迷信。
尽管如此,宫野善治郎大尉还是安排了9架零式起飞护航,但是中途第二小队战斗机的长机故障,僚机也一同返航,所以护航机又变成了6架。
这六架护航零式的飞行员分别是指挥官兼第一小队长森崎武(预备中尉)、二号机辻野上丰光(一飞曹)、三号机杉田庄一(飞长)。第二小队长日高义巳(上飞曹)、二号机冈崎靖(二飞曹),三号机柳谷谦治(飞长)。
这六名飞行员新老搭配,最年长的是森崎武、日高义巳和柳谷谦治都是24岁,辻野上丰光是21岁,冈崎靖是20岁,最年轻的杉田庄一只有18岁。然而,年龄最小的杉田庄一,后来却成了日本海军战绩最高的空战王牌之一。这时的杉田庄一还是个新手,但已经拥有过击落B-17轰炸机的记录,初步崭露头角。
军衔最高的森崎武预备中尉,1940年作为飞行科预备学生7期生加入日本海军。在中途岛海战中,森崎武是一名进驻中途岛的零战飞行员,没有参加战斗,但航母沉没时身负重伤,导致视力不好,经常戴着太阳镜。
山本五十六被击落的过程,这段战史很多人都非常熟悉了。美军通过破译密码,获知了山本一行的行程时间和路线,因此在4月18日早晨,从瓜岛亨德森机场起飞了18架P-38“闪电”战斗机,在布干维尔岛上空进行了伏击。在战斗中,美军分成了两组,掩护组的12架在6000米高空引开护航的零式战斗机,攻击组的6架则从低空攻击2架一式陆攻。
然而,作为护航机指挥官的森崎武竟然轻易上当,在发现美军掩护组的12架P-38来袭后,竟然丢下了山本座机,带着全部6架零式冲了上去。
据宇垣缠座机的幸存者驾驶员林浩回忆称,飞行途中,护航的零式长机(森崎武)突然飞到轰炸机的一侧,用手势警示有美机来袭,随后就飞了上去。两架一式攻击机也加速开始逃跑。
据日本投降后唯一幸存的柳谷谦治回忆,当时两个小队的指挥官森崎武和日高义巳全都冲向了美机掩护组,僚机也都跟了上去。6架零式在迎头状态下就开始了威吓射击,美机也迅速被驱散,双方都没有任何损失。但是,零式战斗机在调头准备咬住P-38的时候,却发现山本五十六的座机已经在冒烟了……
正是因为6架零式战斗机被“调虎离山”,从低空杀来的美军攻击组6架P-38轻松捕捉到了山本五十六和宇垣缠的座机,将其双双击落。山本五十六座机乘员全部毙命,二号机的宇垣缠中将、北村元治少将、驾驶员林浩共三个人侥幸逃生。
6架零式战斗机赶回来的时候,18架美军P-38凭借高速优势,已经扬长而去。虽然美日双方都吹嘘“击落了对方多架战斗机”,但实际上P-38和零式在此战都没有损失。
与多数猜想的不同,六名零式飞行员虽然犯下了严重错误,导致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毙命,而且自己却毫发无伤,但是却没人在事后遭受真正处罚。
六架零式战斗机返回拉包尔机场后,飞行员正常返回了宿舍。据一名同僚回忆道,18日夜间,他与杉田庄一在凉台乘凉时,杉田突然说道:“其实,今天我去护卫了长官机,但是长官机被打了……”几天后,山本五十六的遗体被运回拉包尔。此后第204航空队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工作照常。
从这些细节看,日本海军对山本五十六毙命一事(海军甲事件)进行了严格保密。第204航空队在事后“太过于正常”,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参战的六名零式飞行员,后来继续正常升空作战,并没有被刻意安排去送死的战斗。甚至于,冈崎靖、辻野上丰光和杉田庄一在5月份先后正常晋升军衔。尽管如此,由于战争的残酷,六名零式飞行员仍然一个个先后阵亡,只有柳谷谦治最终幸存到了二战结束。
在1943年大多数时间里,驻扎拉包尔的日本海军第204航空队一直参与着残酷的所罗门群岛空战,大量新老飞行员都在消耗性战斗中殒命。六名零式飞行员也逃不过这种命运。
6月7日,鲁塞尔岛爆发空战,日高义巳上飞曹和冈崎靖一飞曹首先战死。也是在这场空战中,柳谷谦治飞长的零式被F4F“野猫”的机枪命中座舱,右手被打掉四根手指,最后勉强逃离战场。然而,负伤致残的柳谷却成了最幸运的人,被医院船送回了日本本土。
6月16日,瓜达尔卡纳尔岛爆发空战,森崎武预备中尉和第204航空队飞行队长宫野善治郎大尉同时被击落战死。
7月1日,伦多瓦岛爆发空战,辻野上丰光上飞曹被击落战死。
最后是成长为王牌飞行员的杉田庄一,他在拉包尔久经战斗,获得了不少战绩。8月26日,杉田庄一在布茵机场上空迎击美机时被击落,跳伞时受到重伤,随后也被运回日本国内。杉田庄一伤势恢复后,继续在马里亚纳、菲律宾等地参加了许多战斗,最终在本土加入了著名的第343航空队,乘坐了新型“紫电改”战斗机。
1945年4月15日,美机空袭鹿儿岛的鹿屋航空基地,杉田庄一在地面驾驶“紫电改”紧急起飞,但是在滑跑过程中被F6F“地狱猫”击中身亡。根据日本当局公布的数字,杉田庄一单独击落战果高达70架,还有共同击落战果40架,在日本海军中名列前茅。
最终,六名护卫山本五十六的零式飞行员,只有柳谷谦治侥幸活到战后,在2008年才因病去世,活了足足97岁。
值得一提的是,“甲事件”中被击落的一式陆攻二号机驾驶员林浩,也活到了2006年。但是林浩一直拒绝和柳谷谦治见面,可能对护航零式的失职仍然报以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