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男女授受不亲喏。”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听这个声音,这个人似乎一直在旁边,不知道在旁边站了多久了,仿佛一直窥望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有说话而已,这个时候才说话了。
馨儿看过去,因为听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一个熟人,好像是一个陌生的人,却想不起来是谁了,好像在哪里见过面,却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沉木。
“怎么是你?”馨儿控制不住自己讶异的心情,居然在陆怒父母住的房子附近遇到了沉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几乎是零概率事件,偏偏在馨儿的世界中发生了,而且就在眼前,那人。
“别打了,陆怒。”
沉木走过去劝架,其实这个时候陆怒已经住手了,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对没有太阳,在光天之下,打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于情于理有些说不过去,何况三个人彼此都认识,于是陆怒就没有动手打人了。而沉木这个时候才过去劝架,仿佛是一个怕事的人,瞅到了一个机会,既想阻止劝架,又害怕伤着自己,于是在这个时候出手了,上去劝架。
“我根本不想打她。”陆怒说,算是言之成理了,虽然这也确实是客观事实,陆怒犯不着打馨儿,两个人已经分道扬镳了,彼此没有往来的人,如果不是陆怒在气头上,根本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你不想打人,干嘛打我?”睡在地上的馨儿辩解道,毕竟已经挨了人家的打,还别人找了借口推脱,还没有责任的样子,仿佛真的这么就算了,不了了之了,没有责任,就这样算了似的。
“你先站起来说话。”沉木指了指馨儿,说。
馨儿装作没有听见,依然睡在地上,仿佛那里是她的床一般,哪有这样的床,水床也不是这样的,就是一个水泥地面,然后有很多积水,一个人睡下去保证整个身体的衣服全都湿完,但馨儿理直气壮睡在地上。
“你站不站起来?”沉木吼她,仿佛馨儿是他的一个下级一般,可在酒吧里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馨儿随时随地没有一个时间点是沉木的下级,不过馨儿有麻烦的时候,倒是找过沉木,因为沉木不仅眼神而好,而且身体不差,别看瘦瘦的,还一身的肌肉,打架是很在行的事情,一个人随便撂倒两三个。
“我没有必要站起来。”馨儿说,依然睡在地上,不过翻了个身,从右侧卧变成了左侧卧,仿佛那里真的是她的床一般,可就算是床也应该有被子啊,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馨儿湿漉漉的身体,和一地的积水。
“你不站起来我就不帮你说话。”
沉木放狠话了,毕竟馨儿是个女的,男的都是爱动身体的人,而女的都是爱动心思的人,但沉木可是个有头脑的人,不会轻而易举就被馨儿给降伏了,所以动了点脑筋,说了这样的话。
“她站起来,你帮她说话也没有用。”陆怒在旁边说,还操起了手,仿佛一个大哥看着被别人欺负的小弟一般,不是小弟找事,而是小弟太没用,活该被人欺负,找大哥告状,还被大哥给打了一顿的那种,陆怒看馨儿就是这种表情。
“我说个笑话都不行吗?”沉木说,阴沉着脸看着陆怒吗,仿佛比谁脸色难看似的,可陆怒的脸色并不难看,难看的是沉木的脸色,发火的老板似的。
虽然陆怒打工,可陆怒不是在沉木下面打工,不用看他的脸色说话做事,沉木的脸色对陆怒起不了任何作用,陆怒当作没有看见。
“随便你。”
躺在地上的馨儿说,冲沉木翻了翻白眼,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已经睡在地上了,还装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仿佛还有真有那么回事儿。
“你还起来说话吧,这么睡着也不是个事儿。”陆怒说,看着地上的馨儿有些心疼,眼神里尽是怜悯,仿佛遇到了一个可怜虫,可这条可怜虫是他的前女友,也就是上个月的事儿,怎么使唤都不起来,越看越可怜,越看越可怜。
“我躺着,我喜欢,我喜欢躺着,怎么了?”馨儿说着,抬起了头来,仿佛天亮了,要从床上起来一般,可这不是天亮的时间,也不是从床上起来的事情,看着陆怒,眼神里有很复杂的东西,说不清楚的东西,一直存在于馨儿看陆怒的眼神里面,说:“碍着你了么?”
“你碍他?”沉木赶紧见缝插针,遇到了这么个难缠的馨儿,沉木也是醉了,不过还好,居然在这附近遇到了,就得把事情给办了,于是沉木说了这样的话。
“我爱他个屁,爱他个屁。”馨儿说着在地上忸怩起来,仿佛吵架时候的两口子,女的发脾气一般,就是那种扭的状态。
“你不爱我,这是最好的。”陆怒说,蹲下来,就在馨儿旁边看着她的脸蛋,不是含情脉脉的表情,而是专注的眼神,尽量认真那种,说:“但你还是起来吧,这样睡着,待会儿别人过来,看着了会笑话的,笑话我,也笑话你。”
“或许还会笑话我。”沉木说,指了指自己,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的肌肉,说:“被人会笑话旁边站了两个没有用的男人,两个废物,两个窝囊废。”
“活该被人笑话,你们两个。”馨儿说着,又扭动起来,不过这次的样子不是发脾气的样子了,而是在舞台上跳舞的感觉,可这里不是舞台,再说了哪个舞者是睡在地上跳舞的,难道要观众从天空往下看吗,那是神仙在看,普通大众不看这种舞蹈,可馨儿的样子就是在向天空中的某些神仙跳舞。
“好了,别闹脾气了,起来。”说着陆怒去拉她,想把馨儿从地上拉起来。虽然是个男的,陆怒虽然是个男人,但馨儿好歹有一百多斤的重量,不是个气球或者其他的物体,几十斤重量的那种,馨儿好歹有一百多斤,不是轻松就能拉动的。果然没有拉动,陆怒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她抱起来,陆怒不可能把馨儿从地上抱起来,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去拉她,可睡在地上的馨儿,怎么也拉不动,只是身体在晃动,但没有脱离地面,而身体依然睡在地上,屁股还有后背仿佛沾了胶水一般,就是拉不起来。
“拿我没办法了吧,陆怒。”馨儿指了指自己,颇为得意的样子,说:“你就是拿我没办法了,我就是睡在地上,你管得着吗,待会儿肯定有人来看笑话,你要是不想别人看笑话,你要不想别人看你的笑话,你可以离开呀,我一直睡在这里就是了。大不了我一直睡在这里,就等别人路过,你等别人来看我的笑话,当然了,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附近了,你已经失去买你的菜了,你已经在菜市场了,对不?对不,陆怒??”
“别胡闹,起来啦。”陆怒又去拉她,可还是拉不动。
“你有完没完了,馨儿,这样胡闹,像话吗?”沉木指着馨儿的眼睛,颇有警告的意味,而手指不像手指,更像是伸出的一根木棒,带着红缨的那种木棒,说:“你给我赶紧起来,馨儿,这样别人会笑话的,雨都停了。”
“就是雨停了才找到这个地方的,或许雨不停,我还找不到这个地方呢,你说,是不,陆怒?”馨儿说,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牙齿也露了出来,很白的牙齿,脸颊的雨水都落在嘴巴里去了,感觉在借用大自然的力量刷牙,而不是雨水流进嘴巴里了。
“你说你混不混呐?”沉木也蹲了下来,在馨儿的旁边稍稍里馨儿远了一点,相对于陆怒的距离,因为他觉得自己和馨儿没有陆怒亲近,所以采取了这样的一个距离,但还不算远,只比陆怒远了一点点。
沉木轻轻拍拍她的小腿,看看她是不是还有肢觉,而一身都是雨水,膝盖以上的裙子都粘着大腿了,整个大腿的线条都看得分明,还好附近没有其他人,不然看到两个男人蹲着,地上睡着一个女的,还是这个样子,搞不好会报警的,到时候有八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虽然三个人彼此认识,很容易解释清楚。
“我不混,混的是你们。”馨儿笑笑,指了指陆怒,又指了指沉木,说:“混的是你们两个,尤其是你,陆怒,你最混的一个,普天之下,我没有见过比你更混的男人,陆怒,你是世界上最混的男人。”
“胡说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陆怒摸摸自己的下巴,仿佛遇到了一个需要深度思考的问题,可他这样一个男人从来没有遇到过需要深度思考的问题,于是又说:“你说话清楚点,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呢?”
“我吐词不清吗,陆怒?”馨儿礼貌地笑了笑,说。
“她在夸你呢,陆怒。”沉木轻轻拍拍他屁股,就是皮带的位置,说:“你怎么一个大男人听不懂呢,一个女人主动夸你,你居然听不懂别人的心里话,你居然听不懂一个女人心里想说什么,真的,陆怒,你多少岁了,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一个女人夸你你还听不懂呢?”
“我结了婚了,好吗?”陆怒微笑着说,恍然醒悟的样子,又说:“我不用听懂,听没听懂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不用听懂,这是才是最重要的。”
“你结婚了有什么了不起??”馨儿嘟嘟嘴,说:“我还不是可以结婚,我一样可以结婚,虽然我是女的,但我还是可以结婚,我和你是一样的,凭什么你可以结婚,而我就不能?我一样可以结婚,跟你一样,我还不是可以结婚。”
“行啦,你别闹了,馨儿。你起来说话!”沉木捏起拳头,捶了捶馨儿的小腿,说:“你这么好看,睡在地上,别人怎么看你,我们又该拿你怎么办?如果警察来了,我们该怎么解释,你说,该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是你跟警察的事情。”馨儿嘟嘟嘴,说:“你还知道警察了,沉木,你还知道警察了,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有怕警察的时候,别人说你打架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有怕的人,你也知道怕警察。”
“当然了,我又不是警察,我当然怕警察了,如果我是警察,我就不用怕警察了。”沉木说,笑了笑,很天真的样子,这个社会中污浊的人居然会有如此天真的笑容,真是难得,还加了一句,说:“除非我是警察本人,不然肯定怕,虽然我认识好几个警察,都是派出所的,不过不是这附近的,是酒吧那片区域的警察,我真的怕他们,见面的时候还经常拍别人马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馨儿莫名其妙。
“你还是先起来再说话吧。”沉木又用拳头捶了捶馨儿的小腿,轻轻的。
“我可以不起来不,陆怒?”馨儿问陆怒,声音嗲嗲的,装乖也不是这么装的,听了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难受死了的那种。
“关我屁事!”陆怒说着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馨儿。
“我的腿都蹲麻了,你体谅体谅我呗,馨儿大姐姐。”沉木说,挪动了一下原来的位置,但没有站起来,毕竟馨儿在地上睡着,他们之间熟识得很,没有必要站起来,或者不敢站起来,这么说吧。
“我也躺累了。”馨儿说,看着陆怒,说:“你抱我起来吧,陆怒。”
“抱不动。”陆怒手一操,说。
无端端来了一个沉木,好像真的是最真实的意外,不过这意外真实得有些假,睡在地上的馨儿看着确实可怜兮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而陆怒还要去卖菜,这个事情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他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子。
第三十八章 姗姗来迟 一个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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