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年是中国人一年一度最期盼的节日了,网上有个话题问过年的氛围感是什么?大家纷纷留言,过年的氛围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声、春晚结束后的一首难忘今宵、是一大家子团聚的欢声笑语。

我一边看评论一边跟爸爸分享这些趣事,网友分享最喜欢过年的时候放鞭炮的经历,回乡下老家以后,和一群小伙伴去炸牛粪、炸缸、炸狗、炸牛、炸萝卜。我笑“炸牛粪”是个什么经历啊?爸爸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哈哈大笑着和我分享他小时候的趣事。坊间有句俗语叫“慌得像拾炮一样”,这句话就是70、80年代的孩子最真实的写照。小时候过年放鞭炮,等大人们放完鞭炮走了,小朋友们就一哄而上,争着抢着去捡那些还没有点燃的鞭炮,现在我们来看是多危险的一件事情呀,但是在当时对孩子们来说就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有的时候可能刚攥到手里炮“砰”的一声炸响了,手震得木木的,可每个孩子都很开心。大年三十的时候放鞭炮,每家每户都是根据自己吃饭的时间定的,小孩子们可不一样,早早就聚集在一起,听着哪家开始放鞭炮了,就赶紧飞奔过去捡拾鞭炮,这家还没捡完,听到另一家鞭炮响了,又急忙奔向另一家,东奔西跑,忙得不得了,就是为了捡几个自己最中意的鞭炮。

爸爸还给我分享,有一年放烟花的时候,他在厂区里捡到了一个没点燃的烟花,高兴极了,跑回来和几个哥哥分享。两个哥哥托着他爬到家里的院墙上,让小小的他负责燃放这个珍贵的烟花,他把烟花立在院墙上,按哥哥们的指示点火,谁知点完火以后太紧张了,慌着下来,没成想慌乱之间把烟花弄倒了,烟花头正对着家里的堂屋,只听“咚”的一声,烟花竟对着屋子打起来了,几个人慌得不得了,赶紧去把堂屋的门关上,以免点燃房子,等返身回来时烟花也放没了,结果不仅没看到这个来之不易的烟花长什么样子,还因此挨了爷爷一顿臭骂。那时候,即便是挨骂,心里也是高兴的,不一会儿一群人又跑出去玩了。

爸爸还说以前过年放假,村里都是小朋友,满村的孩子们四处跑着玩,到处都是欢乐的嬉闹声,哪像我们现在只会窝在家里烤火、玩手机、看电视,路上都听不到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小时候没有什么游戏可玩,大家都聚在一起,在大自然中寻找游戏。几个男孩凑在一起,冬天的时候打雪仗,夏天的时候打泥巴仗。反正都是你追我赶,你争我抢,可就是这样单调的游戏,也能玩得乐此不疲。冬天,打雪仗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技巧性可言,每个孩子拼的就是快、狠、准,你一块战场我一块战场,兵分两路拉帮结派,大家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一声令下就一边制造炮弹,一边袭击“敌人”,大雪球小雪球,只要是能随手抓起来团成团的,就只管甩出去,甩到“敌人”身上,大家越打越近,到最后可能直接双方就扑倒在地,在雪地里滚起来了,大伙一起在雪地里扑腾着玩闹的快乐,如今再也复制不了了。爸爸说,小时候哪有棉鞋捂得厚厚实实的,都是踢踏着鞋子就出去跑着玩了,有一年他脚后跟冻伤了,还非要跑出去玩,太奶奶拽着他,把他摁在火堆旁要给他烤脚捂一捂,他急得不得了,非要去冰天雪地里和大家玩耍。

我其实很能感受这种童年的快乐、过年的快乐,我小的时候一样也在农村长大,也经历过这些快乐的时光,像现在的下雪天,没有孩子是愿意待在屋里的,不管如何都要到天地之间去跑一跑玩一玩,哪怕只是去雪地里打个滚都是极为开心的,每次出去玩,回来都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自己的汗水还是在外面打闹的雪水。如今再看,我们的小孩子们被保护的太好了,即便在我们农村,大家也都是各家各户窝在自己的屋子里烤火吹空调,似乎孩子一走进这天地间就会被冷风掳走一样。今年因为疫情,大家更是居家不出,很多家庭连团圆也做不到,怪不得大家每每过年时刻都会怀念起以前的年味。

年味不全在声声鞭炮,不全在山珍海味,但一定在合家团圆中,在欢声笑语里,在团聚的喜乐中,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乡愁和团圆的理念都融在每一个节日里,难得回家,好好珍惜,每一个相聚的日子,都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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