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颂钵很难吗?很难!因为……听不懂。开启尼泊尔行程之前内心挣扎着,为了不让老师觉得卫卫太俗特意在网上搜索了颂钵疗愈的信息,还分各种流派。甚至还看到一些负面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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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课程的学习让我感受最深的是,原来颂钵演奏不是非得到高雅的酒店或者会所。一草一木、一水一石皆可融入,在声音的高低中竟然可以产生愉悦感和落寞感。愉悦是在于感受到了治愈;而落寞是发现自己之前活得太糙。
音乐家谭盾曾经在一个人物采访中说,在最早的繁体字里,“药”字和“乐”字其实是一个字,就是一个“樂”,上面加了一个草字头,就是“藥”。最开始人类在有语言之前,那些最早的巫师们为了能够帮人们治病,他们就会制造各种声音,甚至可以把你带到不同的声场里面:比如,有时候是把你带到瀑布的旁边,带到森林里边,带到海边;有时候他们会自己吟诵各种各样的音乐。在没有语言沟通的时代,我们还处于一半人类一半动物的时候,其实声音已经开始实施它的药物作用了,一种灵魂之药。
所以颂钵声音的疗愈不是突然蹦出来的,声音本来就有着独特的感官作用。
在尼泊尔的一周我的听觉感受是否被调动了许多。
加德满都初晨的时候,寺庙飘来的唱诵钟鸣。没有急着起床民宿外的树木影子投到墙上,摩摩挲挲。梳洗后推开门窗,对面小学的鼓手正在练习着嗒嗒嗒,还有老师时不时的提醒。
这些本来就存在的普通的声音在那一刻竟然让我如此感动。不会像以前参加瑜伽工作坊那样急着整理笔记,烧脑思考,练习的技巧是否能掌握,也没有去提问老师我个人出发前关于流派和负面的消息。
课程告别了老师,打“飞的”去了博卡拉,如果不坐飞机坐车要颠簸上一天。阴雨绵绵,本来早上的航班到了下午4点才能起飞。半小时的飞行时间来到了博卡拉,司机也已经在机场门口等着我们。加德满都中心需要带口罩,庆幸来到了博卡拉,不然对尼泊尔的印象就会只有加都灰尘满满。
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等风来》讲述,一群带着各自人生问题的的旅行团奔赴博卡拉旅行的故事。故事的最后一些游客回归平常生活,女主角却顿悟了人生。在这里我会听到生命在怎样召唤吗?我只觉得必须打卡滑翔伞。
那个发呆的窗户
第二天天气依然不稳定,早上一直下雨。旅行社也通知早上的滑翔伞要取消了,酒店的店员安慰我说或许明天就可以飞了。
坐在酒店的餐厅靠窗口的位置发着呆,开始思念了,原来我也有牵挂。去印度一个月的翻译在到尼泊尔,都没有给家人发过几次语音,也没有跟男朋友发过几句甜心的话。慢慢这些的思念也成了一股暖流,也是他们的包容和爱护,我才可以这样任性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和工作方式。
对面的乐器商店传来了欢快的弹唱声音,是一个特别的乐器,一弹一唱,很是好奇,冒雨跑到了对面商店,欣赏起他们的投入的演奏中。
下午天气慢慢放晴,打了车去世界和平塔,(World Peace Pagoda),俯雨后瞰费瓦湖,在一家咖啡店呆了很久,看到听到风的吹拂下云儿雾气的升起,阳光云层折射。这个宁静的午后,是否能打卡滑翔伞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阳光早早透过窗户照射入房间,起床马上走到酒店的顶层。顶楼已经有晨练瑜伽的住客,鸟儿鸣叫。身在南方的我很少看到学,而抬头所见这些雪山居然这么近,我兴奋地发语音还在房间休息的小伙伴。
走到餐厅,昨日的店员说,你真幸运今天可以飞了。我们都开心点头,吃完早餐。旅行社的教练带好了装备来接我们,我紧张的情绪才开始升起。我从来没有玩过这样的极限活动,我会恐高吗,会危险吗,会有过山车那样的离心感强的快速下行吗,会在空中翻跟斗吗?
两名教练,一位来自当地,瘦小不苟言笑。另一位热情告诉我们他来自土耳其,然后就嚼着口香糖,说了一些冷笑话,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内心的恐惧慢慢加剧,车子在山路上蹦跳着前进。说蹦跳一点都不夸张,土耳其的教练的这次笑话还是挺应景的,“我们接下来车程要摇滚起来了”。然后教练带动着我们跟一起摇摆。
车子停下来了,教练说接下来的路我们有步行下去了。我和小伙伴穿好了装备,但是一片乌云飘来并带来些雨。不苟言笑的尼泊尔教练,终于开口说话了,quickly its going to rain. 土耳其教练也快速把滑翔伞打开。尼泊尔教练指着我说,can you speak English ? 我怯怯点头。“Go with me!” 还没缓过神来就要准备起飞?!我那个紧张,教练让我使劲地跑。
悬崖边时的落差,我往前跑不自觉会看着脚下,所以被绊倒了。土耳其教练马上跑过来扶起我,然后马上有下起雨了。尼泊尔教练,lets wait。 雨来了,不能起飞了。我喘着气,土耳其教练说,不要害怕。你不要看脚,很危险的,跌倒很容易摔伤的。你要做就是看着前方,使劲向前跑,然后就会飞起来了。
尼泊尔教练把滑翔伞收起来,把我们带到树荫下避雨。他点了一根烟,走开了一边。我问土耳其教练,现在怎么办呀。他说等雨停吧。
没过很久乌云飘走了,尼泊尔教练帮我再一次检查装备,说你准备好了吗?我也缓过来了,肯定地说YES。尼泊尔教练说,看着前方跑, 1,2,3 run。 我使劲地跑,突然脚下飘起了。滑翔伞飞起来了,尼泊尔教练从背包拿出来一个摄像仪说拍照吧, 我说,教练你喜欢飞吗?每天这样重复着。他说,当然喜欢,也不是天天飞的,像昨天就没有飞了。哈哈,真是一个耿直的boy。
在空中悬空是很特别的体验,像鸟儿一样。脚下就是费瓦湖,慢慢看到车流,行走在路上的行人。
滑翔伞在一个湖边固定点降落了,教练终于露出了笑容说,谢谢。他脱掉了墨镜,黑黑的皮肤但是还是看出他的年轻。他让我在一个休息区等着,等另外的小伙伴一起下来。然后给我递来一杯热茶,他说,“这是我们尼泊尔的茶你试试,刚才我生气因为快下雨了,而你第一次起飞没有听指令”。我尴尬了。“后来,你听懂了也顺利起飞了,谢谢你”。该说感谢的应该是卫卫。
刚好在印度认识的朋友也来到博卡拉这边旅行,而实际上她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晚上她带着我们去当地特别的一个有乐队的餐厅。餐厅没有很多客人,我们几乎包场了。
吃着聊着,乐队开始入场了,调音一轮开始了表演。
虽然听不懂当地语言,也能感受到歌中的感情。本来觉得头晕的小伙伴也似乎瞬间被唤清醒了一样。因为店里的客人不多,店里们的服务人员都站在一旁听这个乐队的演唱。一曲过后,乐手们又再次调音为下首歌准备,我不懂band队,但是觉得他们很用心准备每一首歌曲。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这位朋友可以在尼泊尔停留这么久,这是需要慢慢体会的国家。
THE END
在尼泊尔的一路被触动和治愈了,它在提醒我,生活不只有追赶、焦虑、忙碌,你还可以换一种更慢、更细腻的方式,打开感受力,接纳入耳的所有声音的滋养。身边治愈我的,不是简单的声音,一鸣颂钵的回响,一缕内心的思念,一场友人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