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雨

前几天热的很多地方都改名了,比如:“山东”叫“灿东”,“江浙沪”叫“工折户”了,虽是调侃,可见这夏天的不平凡。

天一热,就希望来场雨缓解一下,天气预报说南方地区会普降大雨,包括我生活的城市,就想这雨一刻也别耽误,越快越好。

昨天下午,太阳依旧照红,天与地平行着,丝毫看不出有雨的迹象。一会儿,感觉有云层了,再看时,云层似乎有了反应,才觉得云是地上的水在追逐天上的太阳,又觉得是太阳爱上大地掩埋了脸面而羞涩?云层继续涌动,似乎在酝酿什么,不知道是要降低高度让脚下大地变成泽国一片还是蜻蜓点水打个喷嚏走人呢?

又过了一会儿,雨声终于传进耳道,云层向山一样压了下来,它身体的沉重如失重一样故而倾泄掉多余的负担,那一刻,雨从天降如诸葛亮草船借箭一般的密度。

这不是喜雨可胜似喜雨,没有了大雨倾盆时的溃逃,反而是接受雨季到来的新奇,沐浴着的是送酷热瘟神的及时雨。

应该感谢这场雨,原本可以乘车而行,却徒步淋雨,天黑如墨,落雨成河,是惬意和久违的迟到。远处有灯光倏忽闪过,却看见无数的雨脚在身前身后,这是别具一格的花放。几年前乘船途径长江三峡,墨绿的江水翻涌船头裹成牡丹样的涡纹,同船的人快活的像踏上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现在的这个花放,是在凌霄宝殿驻足还是继续游览呢?应该休息下,再慢点,哪怕伫立在桥头感受下久违的风雨交加也好,惊奇的发现,桥头上有和我一样的人,难道他们也和有相同的想法?我没有贸然询问,只能选定一处看花放的全景。雨还在渲泄着,雨点打在桥柱再反弹出去如子弹脱膛,幽光里这正是如丝如彩球形成的帷幔吗?

爱这晚雨,也爱这晚雨中的帷幔,伸手去触碰这帷幔,手臂成为帷幔的一部分。内心笑自己痴,可嘴里却吟出“好雨知时节”的诗句来。风将雨吹成珍珠,扑淋的满头满脸,发乱了,衣成人体的包裹片,不敢再伸手,怕伸手的同时遭遇雷电,人在大自然中的渺小早在十多年前就领教过。

雨似乎更大了,夹杂风一起涌来,四目望去,前后不见人。黑暗里一切都放开来,金属电杆左摇右晃的,河边的树枝鼓掌相击,最妙的还是河水,一次次的冲击河堤,吐着信子,将钓鱼人留下的木凳推翻,又吹向很远。

且听,有雷声在响,有电在闪。今晚,天地交汇了,雨才下这么大,才有了欢乐的雷电。活在这天地里,就应祝福长久酷热后的凉薄,感叹这一场晚雨,是晚了,来的晚,但毕竟还是来了,抛去种种戾气,就感受今晚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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