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坐上一天中最早的动车,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光秃秃的树木伸着干枯的枝桠在窗外飞逝。沿路村庄的房屋在这种天气里也显得低窄逼仄。我的思绪飘得很远。
三哥走了百天了。
回想前半年,每个周五,坐上周五7:40的车,匆匆赶去太原,在车上,就计划好之后三天的饭菜,菜、汤、主食,每顿饭都在心里筹备一番。希望三哥能吃着可口些。坐在车上,还要抽空学习,准备职称考试,每一分钟都不想浪费,紧紧张张。对病情的无奈,也深深的压抑着我。那些日子,随着三哥走,也结束了,一天中最早的动车,也成了我心中的刺。从最初的悲伤,到清晨睁眼后的不能相信,我也最终平复自己的心情,都走了,不可挽回了,不是吗。
这个月来暖气的时候,把家属院三哥的房子租出去了,带租客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每年三哥都会从太原打电话让我看看暖器漏不漏水,今年怎么就忘了这个事。这套房子是他住的时间最长的屋子子了吧。夕阳下的房屋,让我鼻子发酸。
去年闲谈成追忆,
睹物思人人已去。
窗台寂寥落斜阳,
秋叶簌簌也唏嘘。
去世后,第一次去墓地祭拜。因为赶时间,又坐上最早的这趟车。生命中的离去,会痛彻心扉,也会懂得珍惜。会让人明白,生命本身没有太多的高深,无论艰难困苦,无论欢歌笑语,都是生命本身,心无旁骛,扎根于大地,在风中飘扬,在雨中静默,在阳光中眯眼。
春天的那抹红,它微笑着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