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2)

嘉陵江、西河,尤其是升钟水库里当然也有捕捞,鱼大且多,渔业也相对成规模,一般也不会捞起来即在市场上出售。后来这些水域都开始网箱养鱼,升钟水库的鱼销往成都等地。

一般的农家很少到市场上买河鱼,市场上的鱼主要卖给镇上的公家人和。农家偶尔也可得到堰塘、稻田里养殖的鱼,所说是养殖,其实跟野生环境差不多。南部县的主要作物之一水稻,那时的水稻田多未改造成水旱两季田,不待投入鱼苗,长年不干的水田里本来就有鱼,小时候常常听听老年人说,以前世道好的时候,田里还有龟与鳖,老人们把世道的好坏与物产丰欠联系在一起,天人相应的观念根深蒂固,我却只在稻田里见过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乌龟。

(李劼人似乎在小说里描写过冬水田里的鱼)

稻田里的鱼大多数是鲫鱼或鲤鱼,在稻花飘香的时候最肥美。人们一般不会大规模地捕捞,其实本来也没多少,往往因为偶然的机会得到一二尾,比如哪家调皮的小子到稻田里去捉的,或者人们在管理稻田时碰巧发现垅沟中有一条,于是用淤泥拦住垅沟的一头,然后从另一头趟过去“瓮中捉鳖”。我记得一天下午放学路上,一位阿姨交给我一味鲤鱼,用稻草穿过它的鳃,将稻草两端系起来,让我提回家给妈妈。那条鱼足有一尺来长,我担心它会死掉,于是取下稻草,抓住它的尾巴让它在稻田里“喝水”,鱼刚一下水,尾巴用力一摆,便脱离了我的手,游进稻田深处了。我忐忑地回家,妈妈并没有骂我,只是晚上的鱼汤喝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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