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初衷
以叙事写法真实呈现在人们眼前的一场大灾难——《鼠疫》,我用了将近两个星期才认真看完。
作者加缪创造了一场鼠疫大战,意在揭示法西斯侵略。鼠疫从4月份爆发到次年2月份结束,他透过书中几个人物在整个瘟疫期间的所见所感,让我们“目睹”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正是这场新冠的降临,将这本书《鼠疫》推上了热榜。我也是在这种好奇又复杂的心情下捧起了这本书。
读书梗概
老鼠,想起来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既龌龊又肮脏的小生物,在这本书里成为“奥兰市”祸城殃民的罪魁祸首。先是一只、两只,然后是成群的老鼠在人前暴死。鼠患将息之时,第一个人(看门人)的死,拉开了人类疫病悲惨大背景的帷幕。
当越来越多的人在同样恐怖的折磨下毙命,医生里厄才清醒意识到真正的鼠疫的到来。他坚决提出要求。好不容易争取到了省府的支持:封城和防疫,疫情的飞速蔓延马上席卷了奥兰市。
疫情初期,床位紧张,就改学校为医院。人力物力不足,便派生了由塔鲁组织发起的志愿防疫队。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只得埋葬从俭,随之而来的是棺木、裹尸布、墓穴等的逐渐紧缺。为了及时处理尸体,就在空地上刨两个大坑,一个埋男尸,一个埋女尸,加一层生石灰再用土掩埋再加上一层尸体。后来,便不分男女乱七八糟往焚尸坑里堆。最后实在无法承受死尸处理时,改为执行火化。随着疫情越来越严重,所有的公共场所都改成医院或隔离所,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唤醒,先后加入到疫战中(有想尽办法逃离的外乡人格朗、坚持信仰拒绝就医的神甫帕纳卢、儿子因感染而死的检查官奥东)。每每读到这里时,就让我胸徒然生出一种众志成城的感动,和一种“过来人”的从容和自豪感。
疫情初期时,市民的表现都是种种不适应,流放、分离、煎熬,纵火、打劫、宵禁。疫情不断演变后,慢慢地让市民们逐渐适应。用文中一句话形容就是:“个人命运已不存在了,有的只是集体的遭遇,一边是鼠疫,一边是众人共同的感受。”这场瘟疫,让人们的心情从“中招的永远是别人”的侥幸,转变为默默承受“与全城里的人一锅煮”了。
人物描写
本书最具代表性的几个人物:里厄医生、塔鲁、格朗(公务员)、朗贝尔(记者)、科塔尔、帕纳卢(神甫),他们应对鼠疫时呈现出了不同的态度和做法,让我联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泰坦尼克号》(当大客轮触礁即将沉海的那一刻,所有人面对生死的不同表现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因此记忆犹新。有人救弱扶幼、有人卑鄙自保、有人坐待洪水来袭、有人拼死全力挽回,还有抱团互勉的老夫妻、坦然接纳的提琴手,以及为了爱情牺牲自己的男主和靠爱情的慰藉坚持到最后的女主)。
里厄医生的因应:从茫然失措、心悸不安、厌倦同情(心肠变硬)、精疲力尽、无能为力(无法应对)、疲惫不堪,到“等待最后解放的心情消除了他全部的疲劳”,直至“生活在希望之中” ,重新得到内心的安宁。这一路上,我好似紧随着他,与他一道惋惜、一道无助、一道坚持、一道见证。因此,他不难成为我心目中头一号的非常人物。我想象他的脸——英俊、刚毅、坚定,我自认为是一张可以感染人的”英雄“的脸。
塔鲁,和医生一路同行的人,主动成立并参与了志愿防疫队,坚守一线直到鼠疫大战即将胜利的最后一刻。他是抗疫故事中最有发言权的见证者。特别印象深的是结尾部分对他临死前的描写,让我对塔鲁有了一个新的看见。塔鲁的初心是渴望得到安宁,他不愿看到人为的死亡、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生命的无辜消逝。塔鲁在最后病危时,我相信他已经拼尽全力地去同病魔抗争了,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突破、去消灭鼠疫,但他无比痛苦地经历了整个疫病的折磨,直到最后一刻。当他不再对抗、不再恐惧去面对死亡时,内心才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接纳和安宁。跟着,“鼠疫”也就消失了。
格朗,代表一种循规蹈矩、兢兢业业的公务员形象。文中的他有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坚持每晚的写作(他要写一本书),他用一个小人物的坚持诠释着一种对关系(让娜)和梦想(写作)的期待与渴望。当他不幸染病又突然痊愈时,终于让人们看到了希望,代表着越来越多的人可以得到有效救助,疫势已正在减弱。
作为“外乡人”的记者朗贝尔,却一心想离开疫城。就算四处碰壁,也要为了爱情、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最大的尝试。合法手段出城无望,就另找出路,即使要花上一万法郎。当塔鲁邀请他到卫生防疫组织里来时,朗贝尔的手在发抖。他说他感兴趣的是“为所爱之物而生,为所爱之物而死,而不是逞英雄。”朗贝尔是在犹豫之中尝试加入志愿队的,他问医生:“在我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您能同意我跟你们一块干一阵子吗?” 在共同防疫的那段时间里,朗贝尔潜逃的心始终存在。但最终,不管他之前怎么纠结去留,都还是决定留下来了。他说,我一直认为我是外地人,跟你们毫无关系。但现在我看到了一切,我懂得,不管我愿不愿意都是这城里的人了,这件事跟大家都有关系。
帕纳卢神甫第一次传教时还是位忠实不二的布道者,他认为人们战胜鼠疫的唯一希望是听命于天主,他认为鼠疫病人都是罪人。当他同意在隔离病房工作,亲眼目睹了无辜的孩子被鼠疫夺去生命时,他终于可以理解和懂得医生,他认为他和医生都是为了人类的得救而工作。于是,他又做了第二次“大胆”的布道,发出很多没被教徒理解的倡议。但他拒绝看医生,他坚守信仰,直到最后死在病床上都紧抱着十字架像。
科塔尔靠走私贩卖大发疫灾之财。作者在文中用了几个动词把科塔尔的形象逼真而丰满地呈现了出来。科塔尔认为塔鲁邀请他参与志愿队是对他的“冒犯”,因为他认为防疫不是他干的事;他“顶撞”塔鲁,“徒地跳了起来”,变得“怒不可竭”、“语无伦次”。他是个比较极端的典型人物。没有疫情,他活得毫无价值,要自杀;疫情一来,反倒挽救了他、给了他活力,他活得自由自在;疫战胜利,他最终崩溃。
还有老卡斯特尔难得的爱情,和他殚精竭虑地就地取材制造血清……以及为了“在那儿能使我常想起我的小男孩”而选择加入隔离所防疫组织的最终成为鼠疫牺牲品的奥东检察官……
我的收获
我发自内心佩服:为作者文采叫好的部分是,人物的心理描写堪称一流。作者写出了人们面对不同疫情阶段的心理变化,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小同小异,用词用句都很贴、很真实、很生动。
可以写出“身临其境”的感觉,作者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到头来,要给这个读后感命名的话,我想就叫《深呼吸 好好活》吧。
金句拾贝:
要了解一个城市,比较方便的途径不外乎打听那里的人们怎么生活、怎么相爱、怎么死去。
一个生病的人在哪里都感到孤寂,更何况是一个垂死的人。
一个写报道的人,他的任务是:当他知道某件事确已发生,而且这件事已关系到全体人民的生死,因而会有千千万万的见证人从内心深处证实他所说的话是真的,这时他就说:“这件事发生了。”
看门人的死标志着一个充满使人茫然失措的迹象的时期已结束,和另一个更为艰难的时期已开始。
在这全程的大动乱中,塔鲁总是致力于记录这段历史的轶闻琐事,人们无疑地要为他这种成见感到惋惜,对他的铁石心肠表示怀疑。
问题:要不浪费时间怎么办?答案:到漫长的时间里去体验。
只不过是在疾病发作的当儿没有人敢直说出它的名字罢了。舆论不可惊动:不能慌乱,切不能慌乱。
本来,天灾人祸是人间常事,然而一旦落到头上,人们就难以相信是真的。世上有过鼠疫的次数和发生战争的次数不相上下,而在鼠疫和战争面前,人们总是同样的不知所措。
在历史上已知的30来次大鼠疫中,竟死了将近一亿人。然而一个人的死亡,只是在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才会得到重视,因此,一亿具尸体分散在漫长的历史里,仅是想象中的一缕青烟而已。
鼠疫往往放过体质孱弱的人,而特意损害身强力壮的人。
传染源正在不断扩大,如果听任疾病按照这个速度蔓延开去而不加制止,那要不了两个月,城内居民就有可能死去一半。
“不过如果公开承认这件事的话,那肯定得采取一些无情的措施。” “不用考虑法律规定的这些措施是否严厉,要考虑的倒是为了使城里半数居民免于死亡,这些措施是否必要。”(里厄对话)
市民们以前还在用相互开玩笑的办法来继续掩盖内心的忧虑,但现在他们走在街上已显得沮丧和沉默了。
在疫病最严重的时期,只出现过一个例子,说明人的感情胜过了对惨死的恐惧。但出乎人们意料,这次……而是发生在结婚多年的老夫妇卡斯特尔医生和他的老伴儿身上。
我们实际上受到的痛苦是双重的:首先是自身所受的痛苦,其次是想象在外面的亲人、儿子、妻子或情人所受的痛苦。
每个人必须接受独自面对着苍天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这种普通的得过且过的生活,久而久之也许能磨练人的性格,但目前却已开始使人变得斤斤计较。
在这种极端孤单的情况下,终于没有人再指望邻居来帮助自己,各人都是心事重重地独处一隅。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不管这些流放者的苦恼,多么难忍,不管他们那颗空虚的心,感到多么沉重,在发生所益的初期,他们却仍可说是一群幸运儿
他们想到鼠疫,只因为它有把生离变成死别的危险。比如说,事情总是发生在毫不提防的时候,正当…突然被揪了出来,不经过任何过渡阶段,就一下子被抛到黄泉之下,悠然长眠。
有些人仍继续他们的平凡生活,设法适应这种禁闭生涯;另一些人则截然不同,一心只想逃出这个灾难的牢狱。
到了外面,里厄好像听到黑夜中到处都是呻吟声。在路灯上面,从黑暗的夜空某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呼啸声,使他联想起那无形的瘟神正在一刻不停地搅动着炎热的空气。
塔鲁说:“除了醉汉外没有一个人在笑,而这些醉汉也笑得太过分了。”
清早,阵阵微风轻拂着行人稀少的城市。这个时刻正是死神肆虐的黑夜和垂死呻吟的白昼这二者的间隙,此时鼠疫好像暂时歇息,喘上一口气。
中午,饭馆里一瞬间就客满了。
两点左右,城中逐渐变得空荡荡的,这是宁静、尘埃、阳光和鼠疫在街上会集的时刻。
我并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也不知道在这些事情过去后将来会怎样。眼前摆着的是病人,应该治愈他们的病。过后再让他们去思考问题,我自己也要考虑。但是当前最要紧的是把他们治愈。我尽我所能保护他们,再没有别的了。
最无可救药的邪恶是这样的一种愚昧无知:自以为 什么都知道,于是乎就认为有权杀人,杀人凶犯的灵魂是盲目的,如果没有真知灼见,也就没有真正的善良和崇高的仁爱。
那些献身于卫生防疫组织的人们并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勋,因为他们明白这是唯一非做不可的事,而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可想象的。
在他们周围有一大群人,其中大多数是妇女,鸦雀无声地等待着。她们手中几乎都拎着篮,忘想着这些东西能送到她们生病的亲人手中,更荒唐地希望她们的亲人能享用这些食品。门口有武装哨兵把守着。
人是任何事情都能干的,但他不能长期受苦或长期感到幸福,因为他做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事来。
由于鼠疫而受到囚禁的人们就这样在整整一周中不断地努力挣扎着。到了八月中旬,瘟神的黑影已笼罩住一切。个人命运已不存在了,有的只是集体的遭遇,一边是鼠疫,一边是众人共同的感受。各种感受中最严酷的是分处两地和放逐之感,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惧和反抗情绪。
当中心区的居民听到黑夜里越来越频繁的救护车铃声在他们的窗前经过,响起了瘟神阴沉无情地召唤时,就意识到轮到自己的时刻到了。
在瘟神傲慢的眼里,任何人,上至典狱长,下至最卑微的在押犯一概被判了刑。全监上下绝对公平,这也许还是第一次。
在这以前,他们绝不同意将他们的苦恼和全城人共同的不幸混为一谈,现在也接受了把它们掺在一起了。失去了对过去的回忆,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他们已置身于当前的现实之中。说实在的,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成了眼前的事。必须说上一句:鼠疫从大家身上带走了爱情,甚至友谊……这时对大家来说,除了当下此刻,其余一无所有。
城门口枪声密集,一下下盖的戳印有节奏地…一场场火灾,一张张档案卡片,一片恐怖的气氛,一项项礼仪手续…我们就生活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啃着流放犯的囚粮,心中无限期地等待着那将轰动全城的共同重逢和共同安心的日子。
在闷热的天空中,瘟疫的呼啸声为那成千上万的人痛苦地移动着的脚步声打着节拍,永无尽期、沉闷难忍的街头踯躅声逐渐充满全城,一晚又一晚,这种声音无比阴沉地也无比忠诚地体现了一种盲目的顽固情绪,他终于取代了我们心中的爱情。
他(里厄)唯一的抵御方法就是躲藏在这铁石心肠的外表之下,把他心中用以控制感情的绳索上的结紧紧扯住。他深知,这是他能继续干下去的好办法……他知道,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时期里,他的职责不再是给人治病,而是诊断。发现,观察,描述,登记,然后就断定病人患了不治之症,这就是他的任务……“你没有心肝!”怎么会没有呢?他有。就是这颗心使他能坚持每天工作20小时,目送那些本该活着的人离开尘世。就是这颗心,使他能日复一日的工作下去。今后,他的心只能使他做到这一步。这样的心,怎么能足以救人的命呢?
确实,他(科塔尔)并不是信口开河,他恰如其分地猜测出奥兰居民的矛盾心理。他们一方面迫切需要使他们相互接近的热情,一方面却又由于存有戒心而彼此疏远。人们都深深懂得不能轻信自己的邻居,因为他会在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趁你对他毫无戒备之机,把鼠疫传染给你。
我(朗贝尔)一直认为我是外地人,我跟你们毫无关系。但是现在我见到了我所见的事,我懂得,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是这城里的人了。这件事跟我们大家都有关系。我不要只顾一个人自己的幸福,那样会感到羞耻。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值得人们为了它而舍弃自己的所爱。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我(里厄)自己就像你一样,也舍弃了我的所爱。
卡斯特尔研制的血清是在十月下旬试验的。实际上,它是里厄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试验再次失败,那么医生就确信这座城市将听任病魔摆布,这场瘟疫或者还要拖好几个月,或者莫名其妙地自行收场。
奥东夫妇俩在分手时的那种相互凝视、难分难舍的样子,使医生感到这一分离弄得他们俩多么狼狈。
说来倒是真的,在焚尸炉里鼠疫之火越烧越欢。一天一天的过去,死者的数门了可也真的并没有增加,看来鼠疫已很顺畅地到达了顶点,它像一个一丝不苟的公务员一样,每天准确无误而又有规律地完成他的杀戮任务。
鼠疫的传染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毫不徇私,本来有可能加强本城居民中间的平等感,可是事实正相反,由于通常人们的自私行为,鼠疫反而加深了大家心里的那种不公平感(不给面包,就给新鲜空气吧)?当然,剩下来的只是人人在死亡面前的无可非议的平等了,但这种平等是谁都不愿意享受的。
在熟悉这个城市和遇上这次瘟疫以前,我(塔鲁)早就受着鼠疫的折磨。可以说我跟大家一样。但是有人却并不觉察或者安于现状,也有人觉察到了因而寻求摆脱。而我就是一直想求得摆脱的。
我就经常向他提问…这些小小的练习使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因为我成了他的一个听众,对于我的这种好意,他很承情。我则认为他在铁路行车时刻方面的这种才能,并不亚于其他方面的才能。
当然,许多屋子照旧紧闭着百叶窗。在这同一天的夜晚,可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不过在这些沉浸于哀伤的人们中,许多人心里也感到很大的宽慰,因为他们终于不必再担心会看到其他亲戚死去,或者不必为了保存自身而战战兢兢。
痛苦在百叶窗后面继续折磨着人,而在离这些房子不远的大街上却充满着欢乐。由于他们已很疲倦,所以无法把这种痛苦和这种欢乐分离开来。解放的时刻迫近了,但这一时刻却同时充满了欢笑和眼泪。
她眼看着塔鲁渐渐地淹没在鼠疫的大海里,而他对此却束手无策。他只能留在海岸上,张开着双手,心如刀割。他再一次感到自己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办法来对付这场灾难。
里厄感觉到在这具已经穿上衣服的尸体上面笼罩着一种惊人的宁静气氛……他亲眼看到一些病人死去,接着,类似这种宁静的气氛就会出现在病床的上空。这种间隔,这种庄严的间隙,这种战斗后的平静到处都是一样,这是一种吃了败仗后的寂静。
一个人能在鼠疫和生活的赌博中所赢得的全部东西,就是知识和记忆。
一种没有幻想的生活是空虚的。一个人没有希望,心境就不会得到安宁。
塔鲁给里厄留下的唯一形象就是他两只手紧握着方向盘,驾驶着医生的汽车,或者就是他那魁梧的躯体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一种生活的热情,一种死亡的形象,这就叫知识。
全城的人都跑到大街上来庆祝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它标志着痛苦的时间已经结束,遗忘的时间还没有开始。
许多对男女,许多家人看起来确实像一些神色安详的漫步者。实际上,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是在他们曾经受过苦难的地方进行着一种微妙的朝圣。他们向刚到城里的亲人们指出鼠疫在这些地方所留下的明的或暗的痕迹,它的全部历史的见证。
当时,我们中间每天有一部分人的尸体被投入焚尸炉的巨口,最后化成一股浓烟。而另一部分人则每天在无可奈何和惊恐万状的枷锁下等待着死神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