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暑假我的心灵总要经历一次8级以上的大地震。
从教以来,好像只有前三年无忧无虑的在教学。慢慢的我的心不安份起来,有了可以说更长远的打算。我不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个无人问津的三不管的乡村小学。
在小学,我无法从事自己的专业。教别的科目又力不从心。曾经让我梦寐以求的三尺讲台现在却成了我的噩梦所在。我每天行尸走肉般游荡在教室内外,看着一群群如精灵般可爱的孩子,却激不起我半点的爱心和童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职业倦怠病,我每天的情绪低落,就连三岁的孩子也能看出来我的不快乐。女儿特别善于察颜观色,看到我发呆或拉着脸没有一点表情,她会轻声细语的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开心?”我摇摇头,无言以答。我不能把自己所谓的“雄心壮志”告诉孩子,她也不会懂得。我只能把这份未能实现的心愿埋藏于心。
三年的尝试报考市里的招教征战未果。去年好不容易笔试和复试过了关,在面试那一关又被刷了下来。那种好像从天堂跌入地狱般,生不如死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我的灵魂也跟着下了地狱,好多天我都无法回到现实生活中。因为内火攻心那几天我头痛欲裂,接着脸上长出了像一条蛇形的好多红疙瘩。它们像无数针尖一样刺痛我的灵魂。生生折磨了我两个多月,才慢慢消散下去。
这好像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想让我安于现状,老老实实的在这个无名的小村庄教止终老。
但是,我不安的灵魂又起了波涛。我又把希望寄托于找人找关系送礼上。想通过权钱交易来实现去县城教学的愿望。又是两年的漫长等待,在这两年中,每到过年过节,我就逼着家人给能攀上关系的领导送礼。在这个虚假的关系网面前,我又被现实打击得头破血流。在真正用上他的关键时刻,他却打了退堂鼓。我真是欲哭无泪,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只能窝在这里终老一生吗?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两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只好拿书来安慰遗失的灵魂。我不敢照镜子、接电话。镜子里的我让我憎恨和鄙视。那是一个没有灵魂只有躯壳的肉体。不接电话让我暂时与世隔绝,能守着片刻的安宁。我知道电话那头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今年的好消息呢!因为我告诉过爸妈,今年如果能走就走了,不能走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爸还等着我到县城工作后去给我做饭、接送孩子呢!他说那样他这条命还有点活着的价值。但是弟弟几天前带他去复查时发现他有脑梗的危险,又留在医院输液呢!唉!我多病多灾的父亲连最后的愿望恐怕也不能实现了。
这凌乱痛苦的思绪苦苦纠缠着我,让我一刻不得安宁。我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呢?是安于现状,好好留在村小教这群留守的孩子呢?还是奋起斗志通过考研来扭转自己的命运呢?我在痛苦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