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因为张国荣在电影《霸王别姬》中的演绎，我才对原著产生了好奇心。
小哥在电影中，有过两次京剧扮相。一次是《胭脂扣》，风流倜傥的十二少，为了养家糊口，去跑龙套；另一次，则更为大家熟知，《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一个戏疯子。张国荣对艺术有执着、虔诚的信念，他在表演中加满了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大胆前卫的理解。程蝶衣的每一帧影像都充满了特属于张国荣的的清颓气息。
而巧的是，这两部电影的原著作者，是同一个人。她叫李碧华。
我很喜欢影版《霸王别姬》，同样原著也没有让我失望，也许是因为李碧华的文笔很和我胃口。她的小说，故事往往都不复杂，但情绪却藏在字里行间，等到你猛然发现，就像被针戳中，疼痛不已。
李碧华的小说可谓是本色的女性文字，她的较为出色的小说大部分是些绝色女子。比如青蛇，川岛芳子。诱僧以男性为主角，但表达得最多的依然是性欲。写的绝色美人多了，未免大都类似。就像我觉得青蛇与白蛇除了是否痴情专一之外并没有多大区别，而川岛芳子只是个祸乱朝政的妖姬。
《霸王别姬》中的“虞姬”程蝶衣仍是她笔下无数风流美人中的一个，不过由女性变作男性，本质仍是女人。所以原著中的蝶衣才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性别混乱了，爱情也混乱了。台上台下分辨不清，戏演到命里，直到把自己演成女人。
所以只有在小说里蝶衣才做得出呛菊仙（“霸王”段小楼的妻子），使暗箭的阴狠行径，这不就是个阴柔暗魅的女人嘛，若非处处用“他”，我怎能料得到这是男性？李碧华无意表现宏大的历史背景，她很纯粹的借用这时代背景来书写一个戏子的悲剧而已。
霸王别姬的电影是历史，小说是孽缘。
阴柔暗魅，东方美人，力压群芳——这才是原著中的程蝶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