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他一直都念念不忘一个先令就能买到十三只特大牡蛎的好日子。”随着最后一个句子的读完,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我也就全部拜读完毕。合上书良久,小说主人翁斯特里克兰的人生故事仍然让我激动不已,感动万分。
《月亮和六便士》,是英国作家毛姆的代表作。讲述的是主人翁斯特里克兰为了追求自己的艺术理想而抛弃妻子、放弃优越生活的故事。他不停地流浪,陪伴他的是贫穷、疾病、孤独和冷嘲热讽。但他却心若止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一如既往地热爱和坚守着自己的绘画创作。最后客死他乡,但人们也永远地记住了他。
02
小说给了我们哪些启示呢?
自私利己,是人的本性,若不伤及他人,则无所厚非。
斯特里克兰,虽然已至四十不惑的年纪,但为了要画画,抛家弃口,放弃了幸福温馨的家庭生活,放弃了股票交易所的体面工作。只身来到艺术之都巴黎,身后留下的是人们的各种流言蜚语和唏嘘不已。
作者时叙时议,这种笔法正好可以帮助我们解读主人翁的心灵状态。为什么斯特里克兰在人到中年会作出这样惊世骇俗的选择?
书中有几段斯特里克兰和作者的对话,从中我们可以一窥究竟。
我都跟你说我必须画画了。我无法控制自己。当一个人掉进水里去的时候,他如何游泳、游得是好是坏就都无关紧要了;他必须得从水里爬出来,要不然他就只能淹死了。
下面是作者的评论:
他的话语中带有一种真正的激情,我不由自主地被他感动了。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体内有一种激越的力量在奔突挣扎:给我的印象是,这种力量非常强大、压倒一切,违背他的意愿,把他完全给控制住了。我无法理解。他像是真的被一个恶魔附体了,而且我感觉它有可能突然转过身来,把他撕得粉碎。可他看起来又很是平静。
人,往往都是最爱自己的。斯特里克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爱自己,爱自己的绘画理想,放弃一切,无所顾忌,一往直前。
03
什么样的人生值得过活?或许要听从内心的召唤。
月亮和六便士,这是两个比喻。月亮,高高在上,皎洁明亮,代表着理想和崇高;六便士,则更接地气,现实而琐碎,代表着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几斗米和几两碎银,或许还有名利、地位等等,诸如此类。两者相较,究竟哪一个更有意义?更值得我们终其一生去追求呢?
或许从毛姆的这部小说中我们可以寻觅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小说为了突显作者的思想感情,不仅仅只讲了斯特里克兰的故事,书中还对比描述了他的两位故交,他们都是作者医学院的同学。
一位是亚伯拉罕,他为人谦和,才华出众,大学期间拿遍了所有的奖学金和奖励。一毕业,就被同时任命为内科住院医师和外科住院医师。他的出类拔萃是大家一致公认的,不出意外,今后肯定会平步青云,攀上职业生涯的金字塔尖,荣誉和财富唾手可得。
履新之前,他想去度个假。于是他上了一艘开往亚历山大港的货船。当货船停靠亚历山大港时,他从甲板上望着这个城市,在太阳照射下一片白色,还有码头上熙攘的人群……
下面的一段描述,颇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境,着实精彩:
他看着那灿烂的阳光和碧蓝的天空,内心深处发生了一种变化。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就像是晴天霹雳,他说,他对这个比喻并不满意,改口说那就像是一种天启。他的内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一把抓住了、扭曲了,他突然间感到一阵狂喜,有一种奇妙无比的自由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回到家一样轻松自在,就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他已经打定主意,下半辈子他就在亚历山大度过了。
没过几个星期,医院的管理层就收到亚伯拉罕的辞呈。声明他正式放弃那个大家梦寐以求的职位。从此他就人间蒸发了。
另一位是亚力克,他被五六家医院高薪礼聘,年薪上万英镑,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巧合的是正是因为亚伯拉罕的离去,亚力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亚力克为亚伯拉罕感到惋惜遗憾,认为他那样做真是糟蹋了自己的人生。
下面又是一段作者精彩的评论:
我很怀疑亚伯拉罕是否当真糟蹋了自己的人生。难道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生活在最怡然自得的环境中,心平气和、淡泊宁静就是把人生糟蹋了吗?难道成为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年入上万英镑、娶得如花美眷就算是成功吗?我想这要取决于你如何看待人生的意义,取决于你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样的义务,对自己又有什么样的要求……
作者所言极是啊!月亮和六便士,究竟哪一个更值得我们去追求?人各有志,恐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英国作家王尔德说:我们都身处阴沟,但仍有人仰望星空。斯特里克兰也好,亚伯拉罕也罢,满地的六便士,他们看到的却是头顶一轮明月。当我们厌倦于眼前的苟且和生活的琐碎时,不妨抬起头,仰望一番那璀璨星空和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