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没曾想,清明假期结束的一周后,我的婶婶,以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方式结束了她67载的人生。噩耗传来的时候,我内心感到一阵疼痛,一种说不出口的伤悲,说不清道不明。大概这就是无法释怀吧!
我的婶婶,印象中是个很开朗的人,逢人喜欢开玩笑,脸上时常洋溢着笑容。上初中之前,我们和婶婶家仅一路之隔,她家在路西边,我家在路东边。那个时候,我家没有电视机,于是在婶婶家看电视成了常态,每每到饭点的时候,不是在婶婶家蹭饭,就是被爸妈扯着嗓子喊回家。
婶婶,孕育了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孩,老二老三和我年纪相仿,所以,上学那会儿,我们既是兄弟又是同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离开了老家去了县城读书,婶婶家的孩子都选择了留在镇上读书。聚少离多,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常态。再加上父亲在新的宅基地盖了房子,我们搬走后,去婶婶家蹭饭看电视的概率小之又小。偶尔的几次见面,也是家里有了红白喜事,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才得以聊天说话,其他时候见面也多局限在节假日。
2016年,由于城镇化建设,昔日的乡村被拆迁,整村人搬进了安置小区。高楼林立取代了青砖小院,串门聊天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对于老人。爬上爬下,本身就不易,何况各自分散居住在不同的楼层单元,寻亲访友难上加难,很多老人上了楼,就很少下楼走动。
清明节当天,婶婶来我们家询问胃病的事情,她因为此病饱受疼痛,孩子们带她去了县城乃至市区的医院,结果都是一样:普通胃病,需要慢慢调养。婶婶对结果还是半信半疑,想通过我妈找舅舅(医院医生)再了解一下。刚好那天,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婶婶还询问了我妻子和孩子的情况,让我很受感动。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出去遛弯,在小区转盘路口,又碰到了婶婶,她刚给孙子做好饭准备回家去。妻子和她聊了好长时间,儿子在旁边很听话,一直盯着他的这位奶奶看。
4月12日6点,婶婶去世的消息,在家族群里发送出来,我当时很诧异,便急忙给老妈打了电话。电话通了,我刚说出口婶婶的事儿,妈妈就哭了。婶婶的匆匆离去,让人措不及防,仿佛她的音容笑貌还在昨天。
4月19日,天气阴转小雨,是婶婶出殡的日子。老妈说:你们替我为你婶子上个供,我就不去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场,家人朋友披麻戴孝,表情凝重,时不时响起的唢呐声,更让人心生伤感。天空每隔一阵,有雨滴落下,仿佛是在哭诉我婶婶的逝去。
当一众人把棺木抬上架子的时候,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伤心,眼泪夺眶而出。曾经和蔼可亲的婶婶,已经和大家阴阳相隔,她终究还是去了那个遥远的地方,留下了些许的遗憾和不甘,让叔叔、姐姐和兄弟们来承受。
珍惜眼前人,莫待无花空折枝。婶婶走了,没有了痛苦,却让大家心里留下了伤疤。这伤疤提醒着我们每个人,再忙碌,再遥远,都要抽出时间来关心和陪伴家人。以前,我们总是想着挣大钱、住大房子才是幸福,不曾想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简简单单才是真正的幸福。
愿婶婶在天之灵,护佑家人平安幸福,愿婶婶在遥远天际,安详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