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韩昇《史记》百讲，学习笔记系列032-3
周厉王的暴虐无道
厉王史称暴虐无道，他放纵骄傲，于是周的国人就开始公开地议论他的得失。邵公劝谏他说：人人受不了您的这些暴政。
周厉王发怒，他找了一个魏国来的巫师，让他来监视，看看有哪些人在议论他，发现了就来报告，马上抓起来杀掉，这样一来议论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但是周边的诸侯也就不来朝拜了。到了三十四年（公元前846年），厉王变得更加严酷，国人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话了。路上大家只是以眼神相互示意，这就是历史上很有名的“道路以目”。
厉王见到没人敢说话，非常高兴，告诉邵公说，你看我能够消除人们对我的议论，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邵公说：这只是把他们的话堵回去而已，堵住人们的嘴巴比堵住河水更厉害。水积蓄多了，一旦决口，伤害的人就一定很多；不让老百姓说话，道理也一样。所以治水的人开通河道，让水流通畅；治国的人也应该放开他们，让他们讲话。所以天子治理国政，要让公卿以下一直到列士都要进献批评朝政得失的诗篇，盲人的乐师要进献反映民情的乐曲，史官要进献可以作为借鉴的史书，乐师要进献箴戒之言。由盲乐师读诵公卿列士所献的诗，再由盲乐师诵读箴戒之言。
百官可以直接地进谏，平民就可以把议事上达天子，近臣进行规谏，同宗亲属可以补差过失。乐师、太史负责教诲，师、傅等年长者要经常告诫，然后由天子斟酌来决定执行。所以事情做起来就会变得非常顺利，不会犯错误。
民众如果没有了嘴巴，就像大地有山川，财物器用都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民众有嘴巴，就如同大地有山川，财或器物都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民众有嘴巴，又好像天地有肥沃的田野，衣服、粮食也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老百姓把话从嘴里说出来，国家的事情哪些好哪些坏就可以从这里看出来了。好的就实行，坏的就防备，就跟大地产生财物、器物、衣服、粮食是一个道理。
民众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心里考虑好了就去做。如果堵住他们嘴巴，怎么能维持长久呢？
厉王根本不听，从此国人都不敢讲话。过了三年，大家就起来造反，袭击厉王，厉王只能逃到彘（今山西霍州市）这个地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