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快一周了,每天连门都不迈出去,从这个屋到那个屋,如果没有网络、电视,恐怕我也能数出有多少步了。老公每天会去超市买菜和日用品,戴着口罩,唯一让人安心的地方是全市感染的人只有5例,似乎还没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但是昨天传出一例新感染的患者没有武汉接触史,这很令人胆寒,是不是意味着连判断安全接触都变得不那么确定了?每个人都可能是传染源?
闭门不出还有一个原因,家里口罩严重不足,只有五个,这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哪怕一个人的外出需求,在网上看到了如何给一次性口罩消毒的方法,照做了一下,可是小心把蒸看成了煮,看着从水里捞出来已经软趴趴的口罩,想必功用已经大打折扣了。网上还有介绍自制口罩的,实在不行的话,也准备试着做做。
风声鹤唳啊!早上一起床就看到朋友圈里都在谈论双黄连口服液,还记得非典时的板蓝根,现在轮到双黄连了。已经断货!看朋友们晒的图,各种调侃,连给牲畜们吃的双黄连都跟着沾了回光,人们已经饥不择食到人畜不分的地步了。小高说她早上去药店,药店的人说艾草薰可以预防新冠肺炎,于是她和另外两个人把人家药店里的艾草全买光了。这卖药的人怕是心里要乐开了花,自己信口一说竟然就能左右市场的走向,怕是今生再难有如此的职业自豪感了吧?
眼看着每天感染人数四位数级别地上升,昨天已经达到11791,增幅一直不减,不知到了9号会不会有拐点。我是个悲观主义者,眼前的一切让我总是想起非典,那年直到5月天气转暖,病毒才自己放过了我们。这次也会等到夏天吗?
其实别的我也不担心,我最焦虑的是孩子无法正式开课。河南的假期已经延长到了9号,可是9号之后要是还不可以呢?更何况学校那么密集的人员聚合处,现在风口浪尖,恐怕哪个学校也不敢在政府宣布可以复课前开课。对于高考生们来说,这无疑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看到有的学校已经开始由老师组织通过微信群指导学生们学习,这太让人羡慕和感动了,而我们似乎只有自救这一条路走。早晨,我把儿子堵在他的房间门口,希望他能和我们一起订一个学习计划,一是规划规划学习内容,二是制定作息时间表,然后我们都严格按照这个计划执行,不能纵容自己,放任自己,毕竟惰性谁都有,没有点信念和约束岂不得坐等失败?
可是儿子的态度非常不配合,任我说破嘴皮,他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靠在门上闭着眼,皱着眉,一脸不耐烦,似乎是我在求他。也没错,是我在求他,总是我在求他,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永远是我在求着他学习,不应该是他求着我要我叫他起床、监督他吗?
这个错位让我非常灰心,是我太急迫了还是他太迟钝了?最后我问他,这无法预计长度的假期他到底打算怎么过?需要我怎么做?他只有一句话:“你别老是说我就行。”他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如果他能制定好计划,好好学习,我又怎么会说他呢?
说到早晨几点叫他起床,他爸爸说按照正常上课时间,五点起,他不干,我说那六点半吧,七点准时坐在桌前开始学习。他勉强算是同意了。其实计划只能是一个态度,真正有用的还是效率,这全部取决于他,就算二十四小时坐着学习,只是磨洋工,做样子,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看他这么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起床时间的约定,其他一律不允许我再插手。我的苦口婆心他在眼里就是多管闲事,我的监督提醒就是噪音,总之我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今天和朋友微信聊天,她说“要好好享受现在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日子,孩子一考上大学后离开这种机会就不多了”。我只觉得不多就不多,这样充满敌意的相处,又有什么可享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