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读到简书上简友的一篇文章《风吹栗子落》让我感动好温暖。它使我想起我第一次去摘栗子的经过,也让我回忆起青涩而美好的少女时光。
那年,我刚走出校门到一乡镇的中学代课。一切迷茫又新奇,懵懂又憧憬,简单又快乐。
八十年代,交通很不发达,代步大多用自行车,那年的秋天我还不会骑自行车,我清晰地记得学会骑自行车是在那年的冬天,在雪花飞舞的时候。
学校里年轻老师很多,大家都住宿,吃的是食堂的饭菜,晚饭后就有了一大把的时间,特别是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
老师们自娱自乐的活动不少,我一小菜鸟很多活动没融入进去,只喜欢放学后跟两三个晚回家的男孩子打一会儿篮球。有一天,不知是谁的安排,约好晚饭后一起去摘栗子,我居然也被通知到,开心得不得了,可又担心不会骑自行车,怎出行?
五六个男老师骑着五六辆自行车带着五六个人出发了。一路山清水秀,空气清新,风景优美,鸟儿欢叫。路是石子路,沿着水库弯弯绕绕,高低不平,一路颠簸。为了防止从自行车上震下来,我一手紧紧拽着车后座,一手毫不客气地拽紧男老师的衬衣。微风吹来,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鼻而来,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安静的空气中只听到我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我知道栗子肯定长在树上的,但从来没见过栗子树,其实到今天我也不清楚栗子树到底长啥样,开什么颜色的花,因为那天我压根没看清栗子树,我心慌慌得不知所措。
男老师拼命地摇晃着树,或者使劲地敲打着树枝,树上的栗子很少掉下来。我们几个女的像猎犬俯下身子细细找寻,我呼吸几下新鲜空气,不敢懈怠,也学着地毯式搜索,偶尔看到一颗欣喜万分,伸手去捡,“啊!”伴着一声尖叫,连忙缩回手,栗子壳上的毛刺像刺猬的针,刺得我生痛。栗子躲藏在带刺的壳中,就是不肯自己蹦出来,那位老师提醒我不能用手去掰,否则又会被刺扎到。听着善意提醒的话,我柔软的心仿佛也被刺了一下,一点也不觉得疼,脸倒一下子热了。
吃点栗子好辛苦,我第一次知道,栗子外面还有一层像刺猬的壳。我以为那滑溜溜的硬壳就是它的外壳,它像苦楝树的果子一样挂在树上。可那仅仅是我以为。
天色渐暗,我们赶紧回来,又是一路的颠簸,我以同样的方式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夜风吹来夹杂着男人的体汗味。望着微弓的背影,我忍不住轻轻用手指触碰几下他的后背。这瞬间,我突然又觉得心跳加快,呼吸也有点急促,连空气也变得好暧昧。
夜风轻轻吹着,它吹开了少女的情怀,吹醒了女儿心底最柔软的情愫,可惜它没有吹在对的时间里,犹如我们没有去对摘栗子的时间。哈哈,早了点。
秋天到了,桂花香了,栗子又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