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伏径,熟睡于草坪,河水微凉,急匆于桥梁,萧瑟的疏影间,透露着几缕阳光的坚强。虽冷些,却未落雪,未结冰,爷爷又一次走过哈尔滨的秋天。
爷爷上次去顾乡公园时,我就发现河对向似乎也有个公园,最后在地图个得以印证,这块绿色是安阳河园,再与丁香公园三个公园形成品字形状。计划是从安阳街口进园,还是因为没有停车位置跑到了上江街,从中段入园。
十月下旬的哈尔滨,深秋天的凉意扑面袭来。金黄的树叶在爷爷面前蝶舞般飘落,给树林里铺上了一层斑斓的地毯。爷爷漫步其中,沙啦啦嗤啦啦作响,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此时的脚步不再陌生。不需要太多的精致,只要掩盖城市的喧闹,淹没在一抹抹青翠之中,便会释放爷爷的悠然。偶然一声“嘭”开全场,是道边蹦爆米花的大叔,将爷爷拉回了现实,而且还要过去买点新鲜爆米花带回家,他知道小时候我们爱吃这些东西,那时村里的孩子都一样,嘴里也没什么零食,要是屯里来个蹦爆米花的,爷爷总得会去鸡窝掏出几个鸡蛋,交个手工钱,给我们蹦出几锅来。而现在,他也咬不动,我也不太爱吃了,也许是现在的苞米都是转基因的缘故吧,没有以前的玉米香啦。
坐在河边的长廊上,爷爷望着河边。古风式的小亭与罗马式的小屋,在稀疏的树影中格外肃穆庄重。缓缓地穿过木桥,岸边那钓鱼的老翁,翘臀跳水的小孩,都成了爷爷驻足观看的焦点。就是这样的姿态生动的雕塑,爷爷最喜欢。他径直走到亭下,即使什么也不看,爷爷也已习惯性的站在前面,等我给他拍照,这样的打卡方式已经成了我们爷俩彼此的默契。
同样,当我们发现桥头上“安阳河园”的置石时,爷爷也是不落下这样的精彩。特别是那块长寿石,我试探地问爷爷上面是什么字,他竟然真的会问我是不是寿字,而且还是书法的草书,这一点着实惊到我啦,那就给爷来张超级吻合的相片吧。
小广场的声音极具吸引地把爷爷招唤过去,原来是爷爷熟悉的大秧歌调,看那群身手矫健在大叔大娘,虽然没有身着专业的盛装,没有在华丽璀璨的舞台之上,却以优美的姿态和灵活的步伐,将东北的大秧歌展现得如此动人心魄。这也是爷爷最爱的文艺节目,当年屯中茶余饭后的娱乐,看人扭大秧歌可是重头戏,就是现在屯里的叔叔婶子们,依旧保持着那份热情,每次回屯也见到他们的热闹。
伴着欢快的节奏,爷爷踩着鼓点继续前行,安静的河边,偶尔听到树叶哗哗的响声,那是环卫工人在收拾卫生,偶尔会听到断续的说话,那是健身的人们在一起低声交谈。秋季的江边,似乎显得有些萧瑟。一棵棵挺拔的柳树已经不再那么的浓密翠绿,陡然间变成了金发女郎,在秋风中梳理着金黄色的头发。梧桐树的叶子也已经变得枯黄干燥,秋风吹来,一片片落叶就像是一只只飞舞的蝴蝶。秋霜抚慰过的榶槭,灿似朝霞,红艳满园,婆娑宜人,虽无花蕊,却妖娆不逊群芳,小鸟经常于从林间穿过,好像在和它们诉说秋天的故事。
不经意间,爷爷来到公园的另一端桥头,看着桥上精美的浮雕和华丽的装饰,特别是那傲然屹立的英勇骑士,必须给爷爷留下合影,想想爷爷已经走到了99站,又何尝不是一位“骑士”呢。
回来的路上,没有太多的景观,爷爷就这样的静静地走着,在观景台上默默看着,水中堤坝形成的小瀑布,飞溅起层层水花,奔腾跳跃着前进,给人以清凉与生机的希望,恰似生命的律动。在爷爷抬头一望的那刻,给予了无尽的期盼,赋予了坚定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