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骑行主要访横河花园村,导航选择经响水镇,响水坪山有处老宅,正好同访。
计划由横河返回,顺道看一下湖镇围、新作塘八围。实际情况,由花园村离开后,直接返回了。因时间精力有限,后面的计划被放弃。,
去程52公里,单看52这个数字并不觉得远,主要是途中两次爬坡延误时间。如果走横河,路平,但远一点,可花园村到响水坪山,也有起伏路。再说,由坪山返回的话,不可能绕到湖镇镇,还得走响罗公路。尽管对响罗公路爬坡预料不足,但这样走的路线,仍是合理最佳。
过九点到达博罗,由博罗外围北环一路折向北,穿过济广高速后,大路出现分茬。左边是217县道,往湖镇镇。以前到横河石出头、仙角村,都是走左边。这次往右,上631乡道,走响罗公路。
北行约3公里,经梅花村,一处叫“沙田”的路边,见有一座苏氏宗祠。据了解,此地梅花村名字的由来跟苏东坡有关,说苏东坡游罗浮山经过此地,当时周边梅花盛开,一时兴起,吟出“罗浮山下梅花村”句,因此得名梅花村,但不知此地苏氏渊源。
继续北行一公里,经梅林村,在“下马石”路左,进入响罗公路,开始上坡。
没想到,坡陡然爬高,而且越来起陡,不得不推行。坡陡且弯,汗出气粗,让我想起去九龙峰畲族村,以及梁化石人嶂梅园的上坡路。从地图看地形,两边皆峰,路修在峰间的谷凹,如蛇蜿蜒。上到垭口,下坡同样陡弯,不敢骑,又推下来,这样上下推行了几公里。爬坡推行与正常骑行相比,速度好比正常骑行与小车,相差至少3倍不止。从10:15分开始爬坡,11点下到坡底,区区几公里路程,却耗时四十多分钟。
山上多桉树,还有一种青树,高,多枝,常青,叶似凤凰树。有一段山路,寂静无声,即使是白昼晴日,也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荒凉与孤独,以及片刻的恐惧。山间有处简棚,幻想棚户出现一位年轻女子,面容娇好,向我求救。发生一段聊斋的艳遇故事,必有一个貌似合乎情理的缘由。原来女子受山中恶魔霸凌,而“我”,恰有制服恶魔的浩然正气,借以降服恶魔,而女子得以新生,从此,我们在深山中过上了安贫乐道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快乐生活。如此一番美想,人来到了山垭口,已能看到山下的村庄人家了。下边有锯木声,问其人,这儿叫什么村,这树叫什么树?从山上下来一个我,那人也不觉得奇怪,友善的告诉了我,可我并没有听清。来到村前平地,路口竖有一牌“蛇嘴”,蛇年见“蛇”,大吉大利。
前边是黎光村委,那么“蛇嘴”一带村庄应属黎光村。不由想到沥林镇也有一个黎光村,惠州地方同名真是不少。村中路边有多处李园,面积有大有小,有的尚在开花,花朵繁密,满枝满身,这或许是李花的特点。出黎光村,接广梅公路,折向右,朝偏北方向往坪山村。后由坪山村折回广梅公路,向北,接464乡道,往花园村。
坪山村到花园村, 概15公里。北行约4公里后,到新围村,在一个叫“石口”的地方,又开始第二次爬坡。两车道的路沿着响水河绵延向北。好在不像响罗公路那么陡,起起伏伏,有些路段还可以骑行。
途中,见左手响水河清流石峻,路边停一小车,恰有一口子可以下去,下去一看,此处河床有大块的石头,形成一潭,有两个年轻人在垂钓,原来路上停的是他们的宝马。好雅兴,垂钓有甚于我之骑行。垂钓之悠闲,才是真生活,我虽骑行,但心多忧,不知垂钓的他们,是不是如我想的悠余?一路走一路看,花园村近了。
花园村地处偏僻,但正因为这样,成为远离城市喧嚣、回归田园的风水宝地。如果说,以前荒凉无人问津,而现在,小楼青山,秀水田园,已不同往日。
回来向西,走503乡道,往横河方向。想到不久前正月初八这天,花园村民由这条路往横河圩买灯的喜庆热闹,此时路上的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花园村距横河镇近,离响水镇远,所以,与横河镇联系要密切一些,路也好走一些。从花园村到横河镇9公里,村西行约2公里就到了山坳,一路向下,经过一段平滩,横河镇也就到了。
由横河镇外围,上217县道,接254省道。在县道与省道交汇处,正是往湖镇镇的垭口。经过这个垭口时,想起那次由石出头村返回,在此处胎坏,拦车不停,搭公交的情形。由此想到在野外,除了神秘探索的刺激喜悦外,同时也充满未知的危险。经湖镇镇,接217县道东行,来到博罗县城外。
经博罗城东学校时,正放晚学。少年们围着路边小吃摊,我知道,少年值长身体,易饿能吃。我还是午时在响水吃的一桶泡面,肚子也饿了,正好也买了3块钱的酱香千层饼。
再出发时,感觉车后胎软软的,坏了,又要掉链子,“掩耳盗铃”地骑了一段路,停下来看,彻底瘪了。附近非居民区,没有修单车的,距城区还有12公里,推行回去不大可能,边推行边想对策。这时,从后面驶来一辆电三轮车,“载我一下”,我招了一下手。不想三轮车听到了,在前边停了下来。我说车胎坏了,把我载到西湖,过了惠州大桥就行。他说15块,我说10块,他同意了。
单车放上车肚,我坐上去,一手扶车,一手把着三轮车。他开得有点快,远没有自己开车来得有安全感。但我想,他也是很小心的。我觉得他在乎这10块钱,不然不会停下来载我,我因此感到生活不容易。屁股下是一块蓄电池,也不知上面有没有油污,顾不得了。我由此觉得人贱,譬如说,吃惯了山珍海味,一下子穷了,只有粗茶淡饭,是不是就不吃了呢?可能有一阵不习惯,但总要吃的,吃吃就习惯了。
路虽不长,但感到三轮车跑了很久,怎么还没有到?近了,望见东江水面了,望见合生大桥了。坐在车上,眼前如有一扇窗。望着江对面高楼无数灯火,我感到是那样陌生。十余年来,我与这个城市,仍然若即若离。孤单,落魄,没有一个知心的人,一股凉意在心里。如夜色下的江水,幽暗不见底,波光隐隐,人感觉像飘浮在上面,摇荡漂泊。我知道,在山中呼喊,会有回音,若呼喊城市,空荡荡随风,可有人来理会呢。
他有点着急,可见为了载我,绕了路,耽误了回家吃饭。到了云山路,大桥头,愣梗着脖子,硬说不过桥了。我也觉得他帮了忙,给拾块钱有点少,所以,我没说什么就从车上爬了下来。“回家”还有七八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