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9.20 鲁哀公前期历次军事行动规律总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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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从哀公元年(前494)至七年(前488)以伐邾为主基调的军事行动纪录来看,由于任务加重,鲁国不得不一再将军队拆分,以轮换负担不同方向上的使命。

哀公元年发生的两次出征分别为汇合齐、卫、鲜虞伐晋攻取棘蒲以及当年末的孟孙帅师伐邾:

秋八月……齐侯、卫侯会于乾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卫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左传.哀公元年)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春秋.哀公元年)

哀公元年鲁上、下两军将、佐配置

如表所示,这一年季、孟分领上,下两军。尽管《传》文没有记载秋季帅师配合诸侯伐晋的主将是谁,但是结合《经》文记载冬季由孟孙主持伐邾的事实来看,季孙应该就是参与联军伐晋的负责人。这样上、下两军以轮换动员的方式分担了北、南两个不同方向的任务。

再来看哀公二年(前493)的记载: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此役“三桓”尽出,上、下两军同时出战,集顷国之力以制服邾人,果然邾割让大片领土求和。至于“句绎之盟”,有史家解释为只有叔孙和孟孙获得赂田,所以季孙不与盟,这其实是无稽之谈。盟誓内容当约定两国总体邦交关系和权利、义务,非专为割地一事。邦国之间的交往通常有以司马主盟的惯例,只不过由于孟孙长期主导对邾战略所以也让他一并参加而已。

哀公三年(前492)鲁国由于获得沂西田而由季孙、叔孙出面修筑启阳城:

五月……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春秋.哀公三年)

由于两人分别担任上军将、佐,所以此役只有上军参加,且此邑距离费较近,预计季氏在这一方向上获得较多封地、叔孙次之。

不过当年秋天季孙斯(桓子)就因病去世,两军将、佐因之可能发生调整,年末第三次出兵伐邾只好由叔孙代尚在衰絰之中的季康子帅师出征:

冬十月……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春秋.哀公三年)

此役与过去两年间伐邾之役不同,直接深入邾国纵深将其都城包围。不过考虑到上半年上军刚刚负担在启阳筑城的工作,因此围邾之役当只由下两军负责,而叔孙主要作为主持军务的大司马和上一年“句绎之盟”的主盟人出面追究邾隐公可能做出背盟的行为。

哀公四年城西郛、五年城毗、六年城邾瑕的工作量都相对有限,按照轮换规律当分别由上军、下军和上军负责。

同样,按照这个顺序,哀公六年年末的第四次伐邾则由孟孙主导的下军单独负责: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春秋.哀公六年)

不过到了哀公七年(前488)最后一次伐邾之役时,鲁国则是君臣今出,同时动员了上、下两军: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春秋.哀公七年)

尽管由于《经》文的书写惯例,当国君为统帅出征时通常不写随行卿、大夫名,意在“尊君也”,但从战前对于此役的激烈争议可以看出,季、孟必然分别作为两军统帅参与指挥:

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不乐而出……(左传.哀公七年)

可见当年夏季的“鄫衍之盟”吴国已经明确提出限制鲁国继续伐邾的行为,尽管鲁国揪住邾隐公“无道”这个抓手不放,但对于吴王夫差希望填充诸侯霸主这个空缺的宏大方案来说,这些中小邦国之间的反复征伐显然是有损其威望的做法。因此曾经以“摄大宗伯”身份亲自参与会盟并目睹吴人强横的子服何(景伯)坚决提出了反对意见。

季、孟固然对吴人总体战略存在一定短视,但极有可能受到过往六年间不断伐邾取得重大胜利的鼓舞,同时对曾经流亡鲁国的公子阳生(齐悼公)意外成为齐侯之位继承人寄予了不合理的期望,因此坚持以“独见而违众”,希望在吴国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一举灭亡邾国以造成既成事实。在这种情况下季、孟必定双双押阵亲临战场,并动员全军出动以图毕其功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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