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清明相关的诗,我相信大家都会想到这首: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杜牧用欲断魂来形容清明时缅怀先人时的悲痛和哀伤。
从清明节的诗歌中可见一斑,死亡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我们不许家人说死亡;当小朋友问起死了是什么意思时,我们支支吾吾不做解释;当到了清明、中元几大鬼节的时候,我们都把小朋友关在家里,生怕出门冲撞了什么。总之,死亡,对我们来说,是可怕的,是恐怖的,是要摒弃的。
关于清明这首诗还有一个儿歌版本,大家不一定都听过,这首歌是这样唱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牧童遥指杏花村呐……
这首歌的曲调欢快明晰,连带着让我觉得作者的情绪也没有那么悲痛了。或者,这才是死亡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首歌让我想到了墨西哥的亡灵节,同样是怀念亲人,面对死亡,墨西哥人过得十分欢快,他们在墓地狂欢,载歌载舞,与死去的亲人一同欢度节日。这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那到底哪一种对待死亡的态度会让我们更好的活着呢?我想了许久,最近我把这些由死亡文化衍生出来的想法,浓缩成了一句话:
经常想象一下我和他人的死亡,然后把人生活成嘉年华。
简单的一句话,做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首先,当想到死亡,我们几乎都是拒绝的。比如以前当我想到如果我死了,哦,不,我还不能死,我的孩子还小,我父母还年轻,他们不能没有我。这是不是我们大多数人第一时间的反应?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恐惧死亡,我们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想。
前阵子有个癌症妈妈张丽君在各大微信公众号刷了屏。她在仅剩不多的生命里,与时间对抗,生下了宝宝,又给宝宝录制了许多视频,仿佛在宝宝人生的各个阶段,她依然能够陪伴着他。过程看来催泪,而张丽君对死亡这件事的接纳程度,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深思和学习。只有当我们接受了死亡这件客观事实,我们才有可能找到把人生活成嘉年华的方法。
所以,我们真的需要认真的去想象一下自己或者最亲的人死了这件事。
比如,我经常会想象,如果哪一天我老公乘坐的飞机失事了,我会有什么反应。我是很难过?觉得我最近不该又和他吵架,不该就一点小事发脾气。还是我好开心?终于不用面对这个人了,我的余生可以寻觅更好的人了。
无论是在买菜的路上还是在买刀的路上想到这件事,我都会希望在来临之前,让我再多说几句爱他,发现其实我很爱他,多和他开开心心的聊聊天,最好可以一起白头。
我也会经常想像自己死了,身边的人会有什么反应,我有什么遗憾。加入我这两天就死了,我的孩子会不会只记得我死之前还狠狠打了他一顿?我的星马小伙伴们会不会因为我都好久没有备稿了根本不记得我了?我到死都没有练出马甲线和翘臀?
想到这,我加了把劲改稿子,然后去了趟健身房,并跟自己发誓,下次如果还是忍不住想揍熊孩子,那就轻一点吧。
当我们接纳了死亡,经常想象死亡之后,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会不会觉得,反正我迟早都要死,我为什么还要累的像狗一样,我为什么不随便活活然后死了算了?我只想问,有人甘心吗?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放眼望去,哪怕是社会底层最艰难的那些人都努力的活着。活着的确需要受苦,但活着却不是为了受苦。不如我们试着换种视角看待活着这件事。
想象一下,人生中的高潮、幸福,像不像是嘉年华游乐场的最开心的时光?那人生的苦难像什么,是不是很像嘉年华游乐场中哪些受苦受难却十分爽的项目,比如跳楼机,比如过山车,比如海盗船?
为什么明明过程都是受苦,我们却对嘉年华游乐场的游戏趋之若鹜,对人生的苦难唯恐避之不及呢?所以需要我们转换一下角度去看,相信人生中每个艰苦的阶段都会带来一段成长,相信它们也是我们人生嘉年华的一部分。当换上这种视角,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信的,即便到了最后死亡的时刻,我依然会觉得开心,幸福。
所以来吧,和我一起,经常想象一下自己和他人的死亡,把人生活成嘉年华。因为,
终有一天,我们会死,所以更要开心的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终有一天,我们会死,所以更要开心的做那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终有一天,我们会死,所以更要在不蹉跎中不后悔中度过每天。
所以,去吧,去成为想成为的人,去想去的地方旅行,去对想爱的人说爱,不辜负这场嘉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