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者
亚瑟·克拉克,世界现代科幻三巨头之一,硬科幻的代表作家,获过三个雨果奖和三个星云奖,是20世纪用科幻预言未来最成功的小说家。
关于本书
《遥远地球之歌》是克拉克“地球末日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在这本书里,他讲述了人类在地球爆炸之后,继续在宇宙里谋生活的故事。据说这是克拉克自己最喜爱的一个故事,人类在宇宙里到处播种,用冷冻胚胎把基因留存下来,人类的后裔被载往任何一个适合生存的星球,人类在整个宇宙里遍地开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跨星际的种族。
故事给我带来的一个启发:
亮一个观点,小说给的方案,要想人类不灭种,就要把人类从K策略物种,变成一个R策略物种。
K策略,这是一个生态学概念。是生态学家罗伯特·麦克阿瑟在1970年第一次提出的。人类在地球上就是一个典型的K策略物种,就是不追求生育后代的数量,而追求单个个体的成活率和寿命的物种。比较典型的K策略物种还有大象和鲸鱼,都是一胎生1个个体,个体寿命几十年。说白了,就是我生一个后代就争取活一个,我也没有什么天敌,并且我能活很久,靠个体的高质量和长寿命来维持种群。
和K策略相反的叫做R策略物种。像细菌,几乎所有的昆虫、鱼类,都是R策略物种。就是在自然界里,我的天敌很多,谁都能吃我,但是我生得极多,很多鱼类一次产卵就是几百万,还有一次产卵上亿的鱼。只要这里面能活1000条,我就胜利了。R策略物种的策略就是,生命周期短,并且靠后代的数量来维持物种。
为了找到适合的星球,人类能够在茫茫宇宙中存活下来,人们把自己的生存策略从K策略转化为R策略, 换成一条鱼的思维模式,宇宙就是我的产卵场,我就广泛播种,而且我不送成年人,只送冰冻胚胎。
说得不好听,每艘飞船上装的货物就跟鱼子酱一样,密密麻麻的全是冰冻的人类胚胎。那飞船就不用解决人类在上面的吃喝拉撒问题了,就可以造得很小,也可以飞很长时间。
而这个计划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可能是来自道德方面的。
因为那些满满的一船一船的生命,绝大多数是被人类派到宇宙里去送死的。
你想想这些孩子有多可怜,天生无依无靠,在绝望里醒来,最后可能在绝望里死去。
这么做人道吗?我们人类是一种尊重个人的物种,怎么能变成像鱼一样,完全不在乎后代的死活呢?这不是低等生物吗?
对这种可能的道德难题,小说里给出的答案是:你的那些所谓高贵和对生命的尊重,全都是在地球框架下的思维模式。
为什么人类要不遗余力地尊重个体,这其实是为了巩固我们在文化上对K策略的认同感,因为这个举动是有利于我们在地球上活下去的,任何把人当蚂蚁的政治制度,都是违背K策略的。
但是对不起,现在规则变了,你在地球上你是个K,到了宇宙里,你就是个R,你就是条鱼。
任何生存策略里,没有低级高级,也没有丢人不丢人一说,只有适应不适应环境。一定要说丢人,宇宙里只有一种情况最丢人,就是最后你死了,死亡才是最丢人的。
其实想明白这点,对我们的生活也很有好处。
它能让我们的策略变灵活。
人也好,一个物种,一个团体,一个公司也好,没有谁天然就是K或者是R,人类逼急了,也可以像鱼一样到处甩子儿,要是鱼没有天敌,它也会进化成一胎生一条的大型动物。
恰恰值得我们警惕的是,不能因为我们人类在地球上是个K,就天然觉得K更正统。
我们看很多人做事就倾向于K策略,要做一件事情,就要全力以赴,尽量不失败。
但有的人就用R策略,到处播种,找到方向之后再重点培养。
不得不说,在今天这个变化快,不确定因素多的时代,我们每个人最好都要具备在K和R之间自由切换的能力。
这是我们应对现代社会最好的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