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五月,我都会忍不住羡慕香港的小伙伴。
因为我喜欢的男人(们),每年都要跑去香港“约会”。
别误会——飘飘说的,是对歌迷许下“五月之约”的五月天。
2006年起,除了有一年遭遇场地出状况的无奈,其余每年,五月天都会如约在香港举办演唱会。
我有一位香港闺蜜,是超级五迷。在广州念书时,每年五月也会特意回港看五月天。
可怜飘飘,年年此时,都要体会一遍嫉妒到质壁分离的感觉——
“飘飘我跟你港,五月天今年在香港连唱十场你造吗?”
“这次的嘉宾是谭咏麟哎!阿信讲粤语太Q啦啊啊啊!”
“怪兽和我握手了哈哈哈哈哈哈 ps:他真人屁股蛮翘的!”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每年五月都把她拖黑了,六月再放出来
究竟是从哪一首歌开始喜欢五月天的,已经记不清了。
如今乐团中最年轻的玛莎都已经42岁了,我还是习惯在疲惫、颓废、想放弃的时候听听他们的歌。
“为什么喜欢五月天?”
这个问题,我被问过太多次了。
而我的回答,曾经很长很长,后来却越来越短。直到只剩下一句——
“因为,他们是五月天啊。”
1991年,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陈信宏(阿信),在高中吉他社里认识了“学霸”温尚翊(怪兽)。
他们一起从吉他聊到摇滚,从音乐聊到自由,“发现了高中联考后伤痕累累的灵魂里,音乐与友情赐予的短暂解脱”。
没多久,吉他社里又多了两个不太一样的男孩:爱打架的石锦航(石头),和有点散漫的蔡升晏(玛莎)。
高中毕业后,怀抱着“想要组个乐团”的天真心愿,他们创立了横冲直撞的“so band”。
后来,乐团的名字又改成了玛莎的网名:Mayday,五月天。
1998年,几个年轻人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小样拿去滚石唱片,附带一句有点弱的恳求:“就算要丢掉,也要听后再丢哦……”
幸运的是,听了他们唱片的人,是李宗盛。
不久后,团长怪兽接到了一通重要而尴尬的电话。
“你好,我是李宗盛。”
“你是李宗盛?我还是罗大佑咧!”
“……我真的是李宗盛……”
就这样,五月天加入了滚石唱片。也就是在这时,之前的鼓手因个人原因离开了,剩下四个人在经常排练的录音室里,对录音室老板刘谚明讲:诶,要不要加入五月天?
老板说要考虑三天,结果当晚就答应了。后来,他改了一个大家更熟悉的名字:冠佑。
冠佑加入后,五月天在滚石发行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
这其中,就有他们的成名曲、迅速霸占当时台湾KTV榜首的——
志明与春娇。
而这张专辑,也与后来的《爱情万岁》《人生海海》一起,被称为“蓝色三部曲”。
在很多乐迷心中,“蓝三”是值得长久惦念的经典辉煌。
发行“蓝三”之后的五月天,已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乐团。他们获得了金曲奖最佳乐团,有了越来越多的歌迷。
可是,恰恰也就在此时,五月天不得不对大家说再见:
2001年,阿信、怪兽、玛莎都要去服兵役,终于开始被世界听见的五月天,不得已休团。
告别演唱会《五月天你要去哪里》上,台上的他们和台下的大家都哭了。
好在,这几个家伙始终都没想过放弃。
两年后,他们回来了,而且走得更远,成为了唯一破除“兵役魔咒”的乐团。
回归后的五月天,发行了第四张专辑《时光机》,在《生命有一种绝对》中唱:“想要征服的世界,一直都没改变。”
后来,他们从台湾唱到大陆,从中国唱到全亚洲……直到成了大家公认的“亚洲天团”。
22年过去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很多乐团、偶像团体,似乎大多都有一个“相聚的期限”。期限到了,有些“单飞不解散”,情义仍在;有些撕到上头条,令人喟叹。
有多难得,便有多庆幸——
唯有五月天,还是五月天。
阿信总是在各个场合,强调着自己的“普通”和“平凡”。
2017年,他在五月天二十周年演唱会上说:
“一开始就跟大家说过,今天是一场很普通的演唱会。因为演唱会是属于五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伙……
我们从普通的小伙子变成中伙子,未来也会变成老伙子。但创造奇迹的,始终还是你们。”
飘飘一点都不觉得他和五月天很“普通”。
因为他们的成功,绝不是只因“恰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那样的幸运而已。
挫折和沮丧也没少过,只是他们总能用坚持和实力破关。
2004年的五月天,虽然在台湾已经有了名气,在大陆却依旧小众。
他们第一次来到北京演出,是在一家叫做“无名高地”的酒吧,门票只要30块(有学生证就只要20块)。那天只去了30来个观众,很多还是为了排在他们前面的别的乐队。
很快,他们便不再“无名”。
大街小巷的唱片店都放着《倔强》,有些人被温柔的《知足》打动,还有人被《恋爱ing》撩到,又被《终结孤单》唱嗨……
2012年,五月天再次在北京开唱。这一次,场地选在了可以容纳20万观众的鸟巢。
“从无名高地到鸟巢,1.6公里,他们整整走了8年。”
但飘飘依然很庆幸,五月天始终觉得自己很“普通”。
因为或许正因如此,他们唱的每一首歌,离我们都并不遥远。
每个人的爱情中,都有一首五月天。
我们在《恋爱ing》里学会爱得热烈,在《知足》里品尝了遗憾的无力,又在《温柔》里学会接受这结局。
每个人的梦想里,都有一首五月天。
我们在《咸鱼》里共鸣了平凡却有梦的自尊,在《孙悟空》里学会了不管不顾地前进,又在《一颗苹果》中学会了释怀与和解。
每个人的青春,也都有一首五月天。
你或许是《疯狂世界》里想要逃离所有的叛逆少年,或许是《终结孤单》里那个“约你你说不来,来了你又不high”的别扭家伙,或许是《时光机》里那个后悔却无法重来的孩子……
听着听着,我们都长大了。
曾经以为天塌下来的挫折,原来不过是乌云暂时遮住了晴天。
曾经觉得刻骨铭心的遗憾,终于也都成了一笑而过的从前。
有些不明白五月天的人,说他们唱的不过是“嘶吼的热血鸡汤”。
可是你看,《爱情万岁》里的爱情只到天明,《明白》里都是毫不明白的卑微猜测,《知足》完全无法知足,《纯真》一点都不纯真。
其实,五月天从没想过粉饰什么人生真相,或者用鸡汤遮掩现实世界。
他们只想让你知道:
可能失败又怎样,注定会老又怎样,马上天亮又怎样。
我宁愿做错也不要没做过,这就是我的倔强。
《而我知道》MV里有一句旁白:
“我一直以为,我爱着的,是十七岁的她。现在我知道,我爱上的,是17岁的我自己。”
从相信永远的少年,到明白往事如烟的大人。我们爱着五月天,就像爱着自己17岁的青春。
感谢五月天,让我们拥有了一台小小的时光机。
无论在演唱会现场,还是重温演唱会录像或者听唱片的时候,只要他们的歌声响起,仿佛又能回到十七岁蝉鸣的夏天,身边是喜欢的人那张全世界最好看的侧脸。
多神奇,他们几个加起来有二百二十多岁了。
可是每当听他们唱起歌,我还觉得我们都刚过十七,一切都来得及。
其实这个五月,飘飘冲动了很多次,想暂时抛下工作,去香港赴一次“五月之约”。
最后令我放弃的,是五月天和大家许下的另一个约定:
电影《五月天人生无限公司》5月24日就要在影院营业了,只要买一张电影票,就可以在自己的城市,看到最热血的五月天。
坦白说,作为一支中老年乐队(亲粉丝口吻),做电影绝对不算是五月天最讨巧的捷径。
他们却一次次地执着于制作电影,动机其实非常淳朴:为了让更多的人体会到“亲临演唱会”的感觉。
一直以来,为了和歌迷见面,五月天总是变着法子开演唱会,让大家一直有机会见到他们;可是他们也知道,歌迷非常辛苦,常常要从天南海北搭各种交通工具,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为看到五月天。
所以他们希望,能够再次把回忆变成影像,无限地陪伴更多的人。
正如他们的歌,曾经躺在我们的随身听、CD机里,现在躺在我们的手机播放器里。无限热血,永不打烊。
会出现在电影中的,不止五月天。
还有演唱会中邀请过的嘉宾们:黄渤、梁家辉……
以及,曾经五月天演唱会台下的每一个人(是的,说不定就有你)。
五月天曾经说,第十张专辑会是最后一张。
如今,《自传》已经是第九张了。
真希望他们可以“言而无信”,或者干脆年纪大了就把以前说过的话忘掉。
但我也知道,无论下一张是不是五月天的最后一张,我都会一直收藏着、感谢着五月天带给我的每一首歌的感动。
每次飘飘写到和音乐、歌手有关的文章,就会有梅粉在后台留言:“飘飘,你是不是也喜欢五月天?”
今天,你们都知道答案啦。
我怎么能不喜欢五月天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陪你一起变老。但还好有五月天,陪我们一起,固执地留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