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刷《欢乐颂》的时候,看到樊胜美被家里掏空:父母,一个爱惹事的哥哥,不讲道理的嫂子,年幼的侄子,一家子几乎都要靠樊胜美一个人养活。哥哥惹事,父母、嫂子不断给樊胜美施压。樊胜美无力,却也不能撒手不管。为原生家庭做贡献,已经不是量力而行,而是超负荷运转了。她说过一句话:我这些年来,把身边能借的同学朋友,都借遍了,别人都被我借怕了。
接完妈妈一直在要钱的电话后,她颓废地靠在楼梯口,肆无忌惮的痛苦。那一刻,作为农村出来,现在依然要负担两个半家庭的我,深有感触。
我大学毕业后,在结婚前,钱都是一分不少,全部寄回去了家里。我记得大学刚毕业那会,工资才2000出头,我甚至每个月寄2000回家。通常是工资还没发到手,家里催钱的电话,就已经打过好几遍了。“唉,这个月你妹妹没挣到钱,家里你侄子还要吃奶粉。”“你侄子生病了,住院花钱,有钱就寄回来啊”……各种理由,除了例行的问候,就是钱钱钱。我甚至都舍不得买衣服,工作后依然穿着学生时候的t恤,牛仔裤。这个穿着、形象问题,其实无形中,挡住了自己的很多机会。这是后话了。
一度,我一看到家里电话,本能的反应是排斥,是又要问我要钱了。接起电话,第一句就是:有什么事?我要是说自己也没钱,我妈那一套什么花钱供我上大学,多么多么辛苦,不容易的话,马上就会如期而至。最后,就是我无比愧疚,觉得自己没能力,不能为家里多分担一些。后来觉得,国外读大学贷款,自己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彼此都舒服。
往大了说,是国情如此,尤其是农村,父母的养老,治病,几乎都是子女来承担;往小了说,这是养儿防老的最佳体现。
我就这样怀着愧疚,报恩的心态,不断付出。直到遇到我先生,看到他和父母的相处方式,我才觉得自己和原生家庭的关系,不太健康。我都没有自我了,没有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考虑自己的需求。一度,连婚恋,都在为家人考虑。无尽的匮乏感,一直缠绕着我,这一方面让我在工作上不断进取,一方面让我心灵却总不满足,总觉得钱不够花,总是在焦虑。
幸好,我觉察到了,划定好界限。不再觉得自己享受,就是在对家人犯罪。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每个人都有自由支配自己财富的权利。对父母的赡养是应该的,但不能连带着把家人所有的欲望满足,都算在我身上。不管是强迫我,还是用道德抑或哭诉来达到目的,都不行。
不对等的爱,把亲情摔碎在地。这其中没有谁对谁错,好在,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唯一需要的就是不断努力。
如果像樊胜美无奈所说的:一个人的家庭就是一个人的宿命,那么,重要的是要努力,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