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时光,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冰冷与僵硬,但总有些力量能将之暖化、使之温柔起来,比如一颗渴望过节的心,比如我们对待生活的热情,比如餐桌旁飘来的温热的烟火气,比如空气中弥漫的丝丝甜香——这是腊月初八的早上。
腊月初八,俗称腊八,这是进入腊月后的第一个节日,也是最早的年味,它将从此拉开春节和团圆的序幕。腊八节由来已久,且身世复杂,它是古人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吉祥、驱疫祛邪的节日,也是纪念佛陀成道的“法宝节”。
但不管腊八节的由来有多少种传说,而今的腊八节,都早已和腊八粥一起,走下了高高的祭坛,冲破了宗教的门槛,走进了千家万户。腊八煮粥,更是早已成为了久盛不衰的节日食俗。
“腊八家家煮粥多”,每到腊八,家家户户都会用各种杂粮豆果煮一锅粥,还要将粥分送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这便是腊八粥,又名“七宝五味粥”。这种吃起来香甜软糯、格外美味的粥,做起来其实颇费工夫,要提前备好各种食材,半夜就开始用微火炖,直到清晨,粥才算熬好。
待一锅“合聚万物、调和千灵”的粥终于出落得色香味俱全、端上了餐桌时,看吧,果脯谷豆在粥碗里挨挨挤挤,诱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勺入口,便有甜香直达心底,这是腊八粥的味道、腊八节的味道,不也正是我们所渴望的生活的味道?
腊八粥用料丰富,小小的一碗就容纳百味,贮满了百谷百果的醇香,收尽了土地的丰足。其诸般食料又都有吉祥的寓意,如象征和和美美的核桃仁、寓意大吉大利的桔脯栗子、祈愿富贵团圆的桂圆,还有常见的红枣花生莲子等。一锅腊八粥就是一锅心愿,一锅期望……
这一碗寒冬里的热粥,简单而充实,平凡又温暖,普通亦滋养,它在果腹与滋养肠胃的同时,也让身体滋长出满满的活力。朴实厚道的农家人,还要用粥给院子里的花木果树“喂饭”,既是感恩它们的过去,也祈望来年能多开花、多结果。
实际上,腊八粥不仅是养脾胃、和五脏的应节美食,更是一种四季皆宜、老少皆宜的养生佳品。那一碗浓香,就这样在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里,在朴素的粗茶淡饭中续写着绵长的恩泽,滋养着人性的良善和淳朴……
“记得要熬一锅粥,在腊八的时候。尝一点淡淡的离愁,重温儿时的旧梦”……这首歌里所唱的,是腊八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爱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也是故乡的味道。是啊,最好喝的腊八粥一定是母亲用故乡的老井水亲手熬成的那一碗,最好吃的腊八蒜也必定是母亲泡的那一坛……
“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过后,人们就开始忙着备年了,远方的游子也将踏上回家的路。腊八,这个氤氲着香甜的节日,又将为我们带来新的美好和期盼,带来幸福和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