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我的一生充满了丰富又悲观的色彩,我原本只是想要借助自我的想象来告别与现实的冲突。现实与虚假的幻想?到底什么才是真实。我不知道,我只能凭借自己对美好未来仅存的一点点幻想去追寻着现实中的梦。梦从来不是真的,即使它存在于人体脑中形成的潜意识内,它也终究是梦。我想用我“光荣”的一生来展示我的梦,可并不是每个人的。因为梦是不唯一的,它可以变幻莫测,在大自然中产生;亦可以在大自然中消亡……仅此而已。
手记一 那是一年当中最明媚的早晨,小鸟在树枝上“吱吱呀呀”地叫,仿佛是在对着窗边的人们说“你好”。康美乐在这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下,昏沉沉的伸了个懒腰。她还不想起,却不得不无奈地起来了。
街道上早已围满了各路的行人,它们有的是独自一人,有的是成群结伴,只有康美乐觉得自己不太像个人。康美乐很沮丧,因为她人生最快乐的事却是人们最不愿看见的事:睡觉。一个人独自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这是康美乐最开心、最充实和最快乐的一件大事,也是她唯一多年坚持做下来的事。除此以外,她和常人再无异样。有时候,因为自己能力极差而被同事嫌弃。可她依旧活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她能够预料不幸的一天终会到来。
进到公司,大家都在忙于各自的一堆事,只有康美乐没在忙。康美乐,毕业于北京理工大学,有研究生的学历,这份在别人看来不错的工作是她的老师吕灿帮忙托关系为她找到的。好不容易工作有了着落,可康美乐除了仅有的一点点学历以外,什么也不会。她甚至于只会睡觉和走路步行到公司上班。每天空睁着对着屏幕上的显示器发呆或是闭上眼睛睡觉。周围的同事对她敬而远之,从不理睬。连招聘她来的经理何凡也不例外,她想要开除这个康美乐,却又碍于吕老师的颜面不愿开口;她也同情过康美乐,觉得她很可悲,可又碍于同事下属的看法。她无法做成她自己,任何人在这繁乱的世间都只能保持着别人愿意看到的一面。唯独康美乐却可以做到……是的,她只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到了晚上,月光刚蒙蒙亮时,下班的整点报时便响了起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中去享受着它们短暂的休息时光。康美乐睁开她那紧闭的小眼睛,看着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内,心里不自觉的暗喜。她的脸上也瞬间充满了无尽的笑容。可就在这时,经理何凡找上了她。何经理缓步走向刚睡醒的康美乐,假意地笑容在她的脸上表现的淋淋尽致。她面容慈祥、和善地通知康美乐,“今天是你在本公司的最后一天了,刚才看到你睡着了,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不过今天以后你就可以尽情享受愉快的假期了,现在抓紧收拾一下吧!”很显然,何经理终于奈不住属下人的议论与看法,决定要开除康美乐了。康美乐再也笑不出声来了,她哭了,不仅仅是她失去工作这么简单。她失去了唯一在现实中活着的意义:那就是与外界的联系。虽然她也从没有与谁交谈过,但终究能与人有所接近,看见人们所做的事情,便是她唯一感到过的现实。
康美乐沮丧地回到家中,她感到此时此刻房间内所有的物件都失去了颜色。整间房屋都陷入在黑暗当中,也包括自己的内心深处,她感觉全世界都是灰色的,没有例外。突然间,她昏倒在地板上,脑内的鲜血倒流出来,她独自一人倒在这血泊中……
街坊四邻都有听说,在这间出租屋内住着这样一位奇怪的女孩,虽然她很善良,但从没有人让它们的孩子靠近过她,与她玩耍。她——康美乐从小就是个无爱、无友、让别人无语的丑陋女孩。虽然名字中有个“美”字,但还是无法改变或是左右别人眼中对她偏见的看法。她的眼睛很小,小到只能留有一个空隙、一条缝去看外面的世界;她的嘴和额头大到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她像极了怪物”人们在她小的时候就常常如此说“如果她没有像人一样的双手与双脚,她就是怪物”人们就这样一天天地折磨与消耗着她的生命。这一刻,她好像看见了人们虚伪的假笑,面具下阴暗的世间,让她既留恋又憎恨。她从来没有过爱,没有得到别人的爱,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渐渐地昏了过去......
手记二 一觉醒来,她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眼。康美乐环绕四周干净明亮的房间,恍惚间,她看到了那个令她厌恶的经理何凡。何经理这时正在门外与她的主治医生刘洁交谈。康美乐自然不想放过这样一个很好的机会,借此事让自己留在公司,留在这现实的世界中。虽然这想法很卑劣,很不道德。但她还是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主治刘医生与公司何经理一同走到了康美乐的身边。刘医生最先开口讲话“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刘洁”,“你的病情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状态,现在好好休息,接受治疗,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康美乐却很悲伤,她以为她会与这世界告别,但却奇迹般地被拯救了。她第一次有听到有人对她和蔼地问候,这对她而言,是很珍贵的。她决定将这种感觉化成一种力量,去迎接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刻。她收起了眼泪笑着对刘医生说:“谢谢”。之后刘医生再没有与她有所交谈,显然,何经理对这件事很不高兴,因为康美乐意外的生病,公司不得不让其继续留下来,直到痊愈。法律条文308号令明确规定,“禁止解除因意外生病而不能很好工作的人,以保障人人平等就业的权利”而康美乐的病,何经理与刘医生最清楚知道:“康美乐再也无法被强制开除了,只能把她的工作保留给她”。因为她是由于被开除而引发的意外疾病,不仅完全符合法律中的308号令还符合政府颁布的“女-03号文”,这项条文明确的保护并用文字的形式强调女性职业工作人员的合法权益,条文写到:“凡有签订劳动合同的工作人员,即单位及其个人均同意上述条款中的各项内容”这一条文也给何经理很大的警示,告诫着她不能做出任何想要开除康美乐的举措。因为何经理也是女性,她自然更是明白这一条文对女性的重要。何经理缓步走到康美乐的病床上坐下。告诉康美乐:“你升职了!从今天起,你只需在家办理公司事宜,无须去公司上班,你的职务是总经理助理一职。公司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作为做经理自然也需要,所以劳烦你帮助我,一起让公司变得更好”。说完,何经理立刻对康美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康美乐本以为的想法破灭了,她还想着要怎样保住自己的这项工作,可现在没必要了。不仅如此,她还被总经理所重用,破格升职,她开心坏了,又高兴地露出了淡然的微笑。何经理也笑了,她笑得比康美乐更开心,因为,她已经解决了康美乐这个棘手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在简短的问候下,何经理与下属的随员便离开了。临走时,何经理抱了一下康美乐,和善地露出了阴险地笑容:“你一定要好起来,康美乐,加油!”这让康美乐更感觉到了悲伤,因为何经理是唯一一个拥抱过她,给予她“爱”的人,这所谓的悲伤,其实是泪水,是康美乐一直都祈求的与现实世界的交流沟通。无论何经理的真实内心是怎样不堪,她——康美乐,永远会把这当做是最无私的爱。
几天过后,康美乐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屋里的血迹因为长时间没人清理,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污痕。这痕迹似乎是在提醒着康美乐不好的都过去了,一切美好的才刚刚到来。她意然精神焕发,跑向邻居家门,用善语打动邻里的街坊,她的出租屋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虽然还有欠缺,但是干净与整洁对于康美乐而言,是一种温馨。她甚至于开始想要处对象,来与这现实的世界进行亲密的交流......
手记三 功夫不负有心人,康美乐通过不断地与世界、社会的交流,终于在她的街区有了一席之地,人们开始主动与她闲聊畅谈、开始与她有所接触。康美乐感觉到希望在慢慢地走入她的世界,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一天下午,她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手里的文稿,由于近期的良好表现,何经理嘉奖了她 ,同事们也开始渐渐放下对她的看法。康美乐确信这会是好的开始,她放下手中的稿件,突然,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内。他叫王喆,一名刚来工作不久的知识青年。他热爱与人打交道,擅长骑单车和绘画,康美乐有在简历上看过他。外表英俊、内敛的性格实在是吸引住了康美乐对于爱的向往。她想与他交往,哪怕只能做普通朋友,她也愿意,并觉得值得。那一晚,康美乐睡不着了。以往最爱睡觉的康美乐,整夜都在想象着被王喆所爱的情景。她渴望那一天的到来,“终于可以做一件自以为值得的事了,我也希望用这种爱去帮助更多的人”康美乐暗自默念着......直到真的困到睡着。
过了好几天,那份向往驱动着康美乐主动去接近王喆。王喆正在他的办公室电脑桌前查找着会议所需的资料,周围没有别人,康美乐仔仔细细地暗中观察,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内心。她的内心起起伏伏,心中的想法无数次地告知她,“康美乐,加油!”过了好久,王喆才注意到她。王喆卑谦地抱歉道:“对不起,刚才太忙了,没有注意到你,对不起。”他的脸上满是歉意,康美乐却十分开心。“没关系,我们做朋友吧!”也许是太过突然,王喆的额头上流出了些许汗液,他连忙伸手去擦时,却被康美乐用纸巾擦净。然后,康美乐把随手整理好的资料放进文件夹中交给王喆。这一切,让王喆多少有些奇怪,毕竟他只见过她一面,还是在康美乐的办公室里。康美乐很明显没有注意到王喆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变化:王喆苦笑着想要脱身,却被康美乐拦在身前。康美乐一心想与王喆交朋友,就算只能做普通朋友,也心甘情愿。最终,王喆接受了她,与康美乐结交为好友,随着时间的推动,渐渐地发展为恋人。这一切顺利到了堪称完美。渴望被爱的康美乐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也因此将走向尽头......
手记四 他和她两个人并排走在漆黑的柏油大道上,微弱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投射出美好的影像。康美乐渐渐走不动了,她想坐下来休息并与王喆商谈明天他朋友的事宜。王喆是个交际能人,最爱和人打交道。在一次出差中他遇到了这位朋友,“鹏”,这只不过是他的名,他朋友的本名,王喆从来都不知道,不过“鹏”对他很好,亲如兄弟。“鹏”在一次警察围捕活动中被警方逮捕。警方声称“鹏”是杀人犯,并且还声称第二帮凶还在潜逃。“鹏”被警方关押已有数月,这一次王喆在向康美乐表白时,首次提及到了此事。康美乐先是吃惊,而后开始尝试设法帮助王喆的朋友“鹏”。康美乐仔细地问着有关“鹏”的案情,却没有及时注意到王喆脸色的变化。王喆忍住心中的不安耐心地回答康美乐的问题,却总是在被问到关键的节点时停住不说,一句话“我忘记了,对不起,康美乐”。这使一旁的康美乐十分不解。过了大约十分钟,康美乐看见一辆黑色的小型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而眼前下车的男人便是王喆口中描述的朋友“鹏”。“鹏”有着很高的个子,硕大而结实的肌肉,自发地影响着“鹏”的气质。他的胸前刻有“十”字纹身。一双尖锐、凶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坐在长椅上的康美乐。康美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同时也暗自为王喆开心。可她太过单纯,对这个世界太过信赖,她的梦破灭了。因为下一秒,王喆抓住了她的双手把她摁倒在地上。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还没等康美乐清醒反应,她便被她所心爱的男人丢进了轿车的后备箱内。双手双脚被胶带牢牢捆绑,嘴里被塞上了纸
球,这一切都是她心爱的男人王喆所做的。过了好长时间,车停了下来,王喆打开了后备箱,康美乐痛苦地哭泣着,用她唯一的眼泪乞求王喆放过她。王喆面无表情的看着心爱自己的女人,却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正当王喆拔枪准备射击时,周围的灯光突然明亮刺眼起来,紧接着便是“叮咚,叮咚”的警铃声和警察喇叭的喊话声。“放下武器,举起手来”警察围堵了这方圆五公里所有的区域,狙击手用带有红外光线的枪瞄向了王喆和“鹏”。“鹏”没有任何表情,缓缓地把手举在高空之中,而王喆却始终手握着枪支,颤抖着手展现着他的无奈与憎恨,他的表情在那一刻瞬间凶恶起来,他举枪朝天射击,最终被警方击中腿部倒在地上。康美乐害怕极了,她第一次感到生命的力量,不是威胁的力量而是生命的伟大。可她又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此卑劣......在她的内心中,为了获得自己心爱的人的“爱”,她不惜放下任何,她心甘情愿,可换来的却是另一方对自己无情冷漠的伤害,康美乐认为自己不该活在这世上,她这样对警方说到:“我是个不知耻辱的家伙,我用着卑劣的手段寻求别人对自己的爱,哪怕在别人眼中这是很正常的手段,我依然认为自己十分肮脏”。她被医生确诊为精神障碍,在一家地方医疗机构接受着在她眼里最没人性的治疗。吴婉是那家医院的一名主治医生,她认为康美乐是个无药可救的女人。一直以来,她用悲观的方式对待着她所治疗的病人,她认为凡是得有此病的人都是应该送去销毁和无用的垃圾。她就是这样定义着她的病人,以至于她为康美乐所做的治疗也只有散步和吃药,散步是在室内的走廊上、吃药是在室内的病床上。她用着人们看上去认为合理的做法治疗着她的病人们。几个月后,康美乐出院了,她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因为得了此病,被法定强制失去了工作,《国法》法规规定:凡是得有精神障碍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无论以前是是何种身份地位,都要采取强制治疗,并对其个人进行督办;包括:开除原职务,没收其名下所有财物以及其原有的公民身份。康美乐知道自己无论是怎样,都无法在这世界中存活了,她没有住处,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没有钱财,也没有了她所有的向往。这公平吗?事实上也算公平,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高涨的个人收入,经济稳步的增长无不体现了这种作法的合理性,而对于像康美乐这样倒霉的群体,也算是公平,至少在这世界上,她也有过对这世界的价值,哪怕只有一点点。康美乐在出院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警察局,她清楚的知道王喆犯下了重罪也与她一样要被这世人所销毁,因为《国法》规定了“一切有危害人权的人均为恶人,有叛逆的人均为道德败坏的人”,事实上只有愿意服从和看似愚昧的人才算是良人,也才能被称为“合法”的公民。
康美乐走进辉煌的警察办公大厅,正前面的公立雕像象征了统治者对国民统治的决心与对国民控制的权力。康美乐在与警察的简短交涉后走进了关押王喆的监牢,那里与警察们的办公大厅真是一天一地,好像天使与恶魔的世界。天使的世界神圣、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不容侵犯;而恶魔的世界却是污浊的,黑暗而丑陋的,恶魔的世界在现实当中充满了人们的嘲讽与轻蔑,是一定要被世人所销毁的。康美乐来到王喆的牢门前,透过隔离窗,牢房内的空气仿佛从来没有更换过,让康美乐顿时沉闷的是房内简单、落破的设施:整间牢房大约8平米,只有一张床和极为简陋的洗手池用来洗浴和整理自己的容貌,旁边放着一个桶用来解手方便。王喆看着康美乐,消沉狼狈的用力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隔离窗前。透过窗子的孔洞来表达自己仅存的想法——死亡。王喆一脸喜悦地看着康美乐,他似乎从没这样过,在他与康美乐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场景从不会发生。只有在这里,在这肮脏、窄小的牢房内,他才有笑出声来。在临进来以前,警察曾语气强调地叮咛康美乐,“王喆是个疯子,如果你对他感到不适,请马上离开并通知看管人员”。康美乐被王喆诡异的笑声吓住了,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会对他有好感,即使那个男人曾经有过想要用枪把她杀掉。康美乐看着王喆落破、消沉的模样,她再也无法对这个男人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也不可能给予她任何的慰藉,她觉得眼前这个让她喜欢过的男人再也不像她所想象般那样。康美乐拼命地跑、跑出警察局,在空旷无人的街上大哭起来。没有人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哭,也不需要有人明白。在这世上,她与他一样,至少此时是一样的,他们都将被有关机构送去销毁。
康美乐依然独步走在这空旷的街上,走过来又走回去,徘徊着直到有关机构的工作人员到来,将她送去销毁。临终之前,她看到了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她曾喜欢过的男人。那男人便是王喆,王喆依旧疯癫的笑着,直到彻底消失在这走廊里。康美乐感觉到生命也将走到尽头。她也学着王喆一样,大笑着、大哭着、大闹着直到被送进去完全被销毁,她的声音才落下帷幕。期间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可能有人会问:那这故事是谁为她写着呢?是王喆,王喆在临终前把写好的这些交给了警察,过了数十年,当年的政权统治者被新兴的政治力量所取代。新一任的警察们在翻阅整理犯人档案时,发现了这些散落的故事纸张。警察以陈述的形式将这些纸张整理改写之后,把改好的文章公布于天下。用来告慰在这文章下死去的当事人和被旧政治势力破害的无辜的公民。
后记 在世界的一端,一个崭新的政治团体取代了原先破败腐朽的政治官员。可这并没有使人们看到真正的希望,人们依然依靠原先的思维来评判这新兴的国家和对别人的看法。这注定是场无休止的悲剧。也许从这世界被某种力量统治以后,就从来没有再有所改变。还有成千成万的像康美乐那样的人,只能无奈的接受被销毁的命运,即使新兴的政治统治者彻底废除了原先负责销毁的部门,但终究无法改变现实世界中人们的命运。康美乐死了,这是个悲剧,谁都有可能和康美乐、王喆一样沦为这悲剧的人物,这种情景也许只能在末日到来之时,才会彻底消除吧。那时的人们只会顾着自己的私利,对别人的偏见与轻视或多或少会被降低。也许这一切还要持续,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