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樱桃成熟的季节,我想去果园里摘樱桃。两年前摘樱桃的一天牢牢印刻在脑海里,使我常常盼望来年的樱桃季。
那一年六月的一天,团建活动全部人员去杨湾村刘师家樱桃园摘樱桃。那天天气很好,天很蓝,大家的心情也很好,黄皮肤的我们身着淡蓝色工作服,头顶湛蓝湛蓝的天空,太阳熠熠生辉,每个人在认真摘樱桃,耳边布谷鸟在鸣唱,不时有锦鸡嘶哑的呱噪声,还有不知名的鸟儿拐几个弯的“呦……呦”音,每个人边听音乐边干活。
今天六七个合得来的朋友相约去杨湾村摘樱桃,打破了生活的沉闷,让我无比愉悦。
去杨湾村有两条道路,一条宽阔的大路,比较远,另一条弯曲而上的乡村道,窄而陡峭,急转弯多,但路程短。
为了节省时间的刘师傅当然会选择小道。这条路上,他送肥料、送树苗的车轮一遍遍碾过会车有点儿难的窄小路面,天长日久,不知是他已习惯了窄路面,还是车技越来越好,总之他开车上山犹如进入无人之境……
我们很快就到了樱桃园。刘师傅的果园从以前的四五亩,扩展到如今的二十几亩,并且在果园盖了一百多平的板房,便于农忙时节连续作业时还有充足的后勤保障。现在,刘师傅的樱桃园还未全面开园,只有三分之一的樱桃成熟,他说再过一周,就会大面积成熟。
我们每人提着一个淡绿色塑料桶开始摘樱桃。刘师媳妇小娥给大家示范摘樱桃规范动作,就是食指顶住果实与树枝的连结点往上一顶,果然灵验,樱桃轻盈地脱离了枝干,也不带落一片叶子,樱桃价格高,看来这采摘时的费工也是重要原因。
熟透的樱桃犹如红玛瑙,更甜,但不经放,粉嘟嘟的樱桃味道也不错,且耐放几天,所以我们采摘的大多是粉红色的,如果看见红玛瑙一样的,就赶紧塞进自己嘴里一饱口福。
我抓紧摘着樱桃,想帮刘师多干一些活,摘樱桃要仰头,这样就能发现躲在叶子下面的,只一会儿脖子就酸了,感叹这个活计真能锻炼颈椎。布谷鸟不知疲倦地“布谷……布谷”地叫,野鸡偶尔沙哑地“呱——呱……”叫几声,这是一种宁静中的动态,这情境和两年前多么相像,不同的是今天的天阴着,没有以前那么蓝,人也是随和的,没上次DLD在时的严肃。
刘师一改往日的正装打扮,他上身穿着藏青色的立领唐装,以前很上档次的棉绸衣服如今被汗水浸泡得斑斑点点,下身是大红色的校服裤子,听说是儿子的,晒成了焦红色的脸因胡子拉茬显得憔悴。丰收了,抢收际让刘师疲惫不堪。
我们往往四五个人围着一棵樱桃树“专攻”,红了的摘下,淡粉的留下继续生长,等待过几天新一轮采摘。樱桃生长很有意思,有的三四粒、四五粒结在一起,挤在一朵花蒂上,周围被绿叶包围,想要绕开叶子摘下它们不容易;有的一支干枝上对称结两个樱桃,有的独独结一个,周围也没陪衬的叶子,就好像大山里和城市里人口密度的分布,极不均匀、平衡。
别看摘樱桃是轻松活,其实不然,因为汗液总是失控地涌出来,黏黏地粘住内衣。
樱桃有长在低处的,这个方位的樱桃易采摘,一般果小、味平淡、色不靓,而鲜红、个大、味甘的佳品通常在高枝上,它漂亮而诱人,却不易采摘,就像“玫瑰很美,却带刺”,欲得上品要有不怕困难艰险的拼博精神,只有费九牛二虎之力攀援高处,方得之,不然只能望洋兴叹、临渊羡鱼。
经两三个小时的奋战,大家摘了三大筐,战果还算丰硕,这时该吃午饭了,我们也累了,刘师像工长一样喊大家吃饭,真饿了,小娥洋芋面条饭,大家吃得很香。
利用午饭后的休息时间,我去挖野菜,灰灰菜、苦苣是春天和初夏大自然给人类最美的馈赠,我右手握铲,左手捡野菜,对漫山遍野能力范围内的它们展开全面大扫荡,只听“噌噌”的割草声,铲起草落,我迅速将野菜捡入塑料袋里,时候不大,已是满满当、瓷瓷实一袋子苦苣,苦苣是夏天做浆水、伴凉菜佳品。
我拎着战利品一蹦一跳下山,迎面轻风拂面,山下一片连一片的果园静谧在正午的阳光下,我忽然明白,农人为什么热爱土地?GJ为什么重视农业?因为土地养人,它从不亏待每一个辛勤劳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