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因为单位有事,今天六点半的手机闹铃就叫醒了我。
其实,好久不定时了,因为我知道,圈儿总会在七点十分或者七点五十,又或者七点半准时启动(这个“闹铃”确实任性了一点)。当然关掉闹铃的方式,就是赶紧把圈儿抱到洗手间。
早上忙完坐到办公桌前,圈儿妈发信息给我,说圈儿一睁眼就喊着“找找”、“爸爸”。她可能发现自己的专属“爸爸抱送器”不见了!可以很自豪,顺便夹带一点得意的语气说,圈儿喊“爸爸”的频率是相当高的。
问她玩具谁拿的,“爸爸”。
问她零食谁买的,“爸爸”。
问她跟谁出去玩,“爸爸”。
问她谁撒了桌上的米粉,“爸爸”!
问她谁把大米粒儿弄得满沙发都是,“爸爸”!
吃饭时,刚把她抱上餐椅,就立马站起来,一遍学着小猪佩奇哼叫,一边大声喊,“爸爸”!
当然也有太多喊妈妈的时候,但圈儿妈不答应、做不到、没空做的时候,房子里就又会听见,“爸爸”!
记得有一次在单位值夜班,跟圈儿视频聊天,她总是在镜头里羞涩不已,我主动索要,抢着刷刷存在感,圈儿也是在喊过一声之后赶紧跑开。诚然,对至亲来讲,确实没有什么比在跟前更重要。稍稍离远,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心意仍旧不变。通话结束了,等圈儿睡着了,圈儿妈给我发过几张照片,告诉我通话结束后圈儿就去找自己的水杯,并拿着盛有两块火龙果的碟儿要离家出走找爸爸。当时盯着手机照片的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当她要让我打开门的时候,我举起手中的大馒头,圈儿赶紧把水壶一扔,又跑回来了”。圈儿妈不加任何标点符号,很平静地说。我却分明听到了手机那头圈儿妈的笑声,并确定自己不是幻觉。
圈儿还是想着她爸的。至于后来诱惑于馒头,我想还是不能太苛责一个小吃货。因为,我清楚记得还有一次。
“圈儿,爸爸上班去了”。我对她讲。
圈儿跑过来,抱着我的腿不放。
“你在家吃草莓好不好?”我示意她。
立马松开,转身跑进厨房。
嗯,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2
每次睡觉前,总是要陪她说说话,随后就进入了勿扰模式。每每此时,就觉得像是跟圈儿在做一个谁先憋不住会先发声的游戏,我是大人,自然自控得当,圈儿在围着床滚了一个又一个大圈儿后,突然爬过来,把小脑袋靠在我的枕头上,喊着,“爸爸”,“哎”,我回应着。反复几遍,父女俩都成了配合密切的复读机。
当然,有时候为了更有趣,我也会教圈儿喊着不同声调的“爸爸”,她学的确实像模像样。
自打圈儿出生后,我和圈儿妈自然都没睡过一个整觉,也再也不知睡到自然醒的滋味。晚上换尿裤,盖被单,哭的时候拍拍安抚,不断把她抱着从床脚的一头移回原来位置,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但不觉辛苦,仍乐此不疲。直到有一天,想再把睡着的她抱回原位,突然发现原来用的一股劲儿不顶用了,需分两次才能抱到指定位置。原来是圈儿长大了,怪不得喊的“爸爸”也越来越溜。
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惰性,上帝可能深知这一点,于是在我们应该好好奋斗的年纪,派个小监工过来,启发你、鼓励你,给你生活的奔头与乐趣,要不然,怎么每次听到“爸爸”的时候,永远觉得自己充满活力,再委靡的状态也能满血复活呢?
尽管每次睡觉都可能到深夜,但我每一次仍然盼着天明。因为还是在七点十分或者七点五十,又或者七点半的时候,会准时有闹铃响起:
“爸爸”!
那一刻,再阴暗潮湿的天气,都能看到明媚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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