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王子王然(12)丞相

山路崎岖,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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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丞相终于来了,只给我休息了一天,让我对齐国的出使做一番收尾。也是对我快马狂奔回周国的一个赞许。接下来,我要真正的站到台面上了。

丞相到我的宫殿里,盯着我看了很久,说:“你成熟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还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的。”

丞相笑了,说:“看淡了?”

我说:“没有,小七很伤心,我也很愧疚,假装还好罢了!”

丞相露出了让我很熟悉的表情:“承受这个痛苦,不要逃避!”丞相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赵小亮。

我理解不了丞相的思路,甚至都不愿意去相信他了。

丞相给了我一点儿缓冲的时间,说:“我想再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去借酒消愁,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我问:“你要做什么?”

丞相想了想,说:“你要去西岛,找出南北格局的根源,战争最快在明年麦收之后就要爆发了,大王在做最后的动员,只有西岛这一点儿稻草,如果能抓住,说不定可以避免这一场战争。”

我不明白,问:“为什么是我呢?既然有这么大的干系,为什么不是别人去找出来?”

丞相说:“你不信任我了!”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我没有办法理出一个很好的思路。

丞相开口了,说:“你有什么疑问,我回答给你!”

我摇摇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

丞相苦笑了一下,说:“那我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是你?首先,你是二王子,西岛最开始的定位,就是南北两国的王子进入的地方,你进入顺理成章。其次,你的智慧,在几十年以来,无与伦比。”

(2)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什么叫长治久安?”

丞相说:“齐王说的吧?他盯着的也是整个大陆!我们在一个岛上,目前的格局是,南周北齐,还有六个小国家,叫河南六国。河南六国说到底不过是周国、齐国的战争缓冲区,所以,说的精简点,就是只有两大国家,这两个国家,同根同源,但是,居然二十年一场小摩擦,一百年一场大战争,一直停不下来。”

“那些活在当下的人,不会去考虑,但是,总有一些人记得这些事情,上一次大战争,整个周国十室九空,北辽河的水都被染红了。即使是二十年的小战争,也能让河南六国到现在都要一夫多妻,男人都死光了,那些女人总要成家。”

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个局面呢?齐王知道,你知道,父王也知道,为什么不能解决呢?”

丞相说:“这是两个问题,我一个一个给你解答,第一,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个局面。我们手头的信息太少,大陆上所有的历史都被封存在了西岛,我们是不能进入西岛的,西岛只能给我们传递信息,如果我们一旦进入了西岛,只是把战火延伸过去罢了,这是南北双方的一种默契。”

“以我们现在手头的资料,有这些说法,第一,阴阳格局。南北双方恰好被北辽河和修罗江一分为二,这个划分像极了双鱼图,这就有了一阴一阳,阴阳怎么能并存呢?这是一种风水的说法,我持怀疑态度,但是,齐国之前的国都是西都,就是为了抢占一个鱼眼睛就迁移到了东都,自从迁移过去之后,齐国的国力就一直压制周国了。所以,真假难辨。”

“第二,第三方制衡。持这种说法的,往往是对政治很敏感的人,比如刘秀武就曾经跟我说起过,他说,说书人联盟、江云庄、商会联盟、西岛,这些第三方力量是要加以制约的,如果他们一旦联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是足以搞垮国家的。我本身是说书人联盟的周国领袖,所以说书人联盟可以先排除掉,但是,是不是其他力量在作祟,我也明察暗访过,没有什么结果。”

“还有一些其他说法,我就不再给你罗列了,我是觉得这些说法都没有坚实的史料作为依据,不敢轻信。再说怎么解决!”

“如果是短期的安定,大王可以解决,齐王可以解决,甚至我也可以尽一份力。但是,短期的安定过后呢。比如说西昌国王,因为他的一点私欲,祸害自己的国家,挑起了两个大国的战争,这种不安定因素谁去控制呢?再比如说,我们大王一心南北统一,恢复祖先的光荣,这种心理又要怎么去排解呢?”

我终于跟上了丞相的思路,也理解齐王的一些说法。

(3)我问丞相:“父王的目标只是南北统一吗?还是长治久安?”

丞相说:“是长治久安,这是大王的终极目标。只是大王的心里有南北一统的野心,通过这点儿野心,他坚定的认为只有南北统一,才能实现最终的长治久安。”
我接着问:“既然知道父王是那点儿野心作祟,为什么不阻止这场战争呢?”

丞相说:“我不知道他的做法是对是错,我也认为统一之后再去讨论终极目标会更现实一些。另外,大王武功高强,喜欢快刀斩乱麻,我在一侧出谋划策还好,如果阻挡了他的目的,他也就换个丞相罢了,而我所做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我喝了口茶,想了一会儿,问:“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丞相也喝了口茶,长舒了一口气,说:“很简单,找出原因,我来想解决的办法!”

我问:“这个原因就在西岛?”

丞相说:“不一定,不过如果确实有这么一个原因的话,应该就在西岛了。”

我说:“好,我愿意去找找试试!”

丞相说:“西岛的形势复杂,你要处处小心,我会给你安排几个值得信赖的人跟在你身边,剩下的事,就要靠你的智慧了。你拿到这个原因之后,我会想出应对的办法,如果这个办法不需要发动战争,我就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一场灾难了。”

我又跟丞相说了一些齐国的所见所闻,包括沙漠中的蜃景、沙城中的两大家族、西都的权力分治等等。

丞相操纵着庞大的说书人联盟,对这些情况都有所了解,由我再给他补充一下,他了解的更全面了罢了。

丞相临走前,有跟我提起了李四,说:“我劝阻过李四,毕竟在我眼里西岛更重要,你也提醒过李四,但是,他最终选择的发动刺杀,无非是过不去心里的那点儿执念,成为一个英雄。想要成为一个英雄,就要背负英雄的命运。”

我提起李四舅舅的请求,丞相说知道他们的意思了,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4)我终于站在了台面上。多少年后,我回忆起与丞相的一番对话,对我记忆最深的是他对李四的评价,这番评价,既是对李四的否定,又是对我的肯定。但是,当我想到了这个层面时,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小亮死了、李四死了,西昌国经历了一场大战,韩天由一个暴君变成了一个“圣徒”,此刻,他们都在看着我,让我坚定不移的向前走!

而我,正要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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