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之前跳海逃生的任宗辅,他漂流啊、漂流。漂流到了内陆,他在沿州登上了岸,身边只剩下两个随从。
任宗辅怀着对朱白的深仇大恨,他毅然而然的决定投靠在沿州为官的家族子弟。
他找到了在沿州为官,做漕运官的任塔,任塔是他的叔叔。
沿州,任府。
“五叔,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特地过来投靠你。”
任宗辅姜汤也顾不得喝,直接双膝跪地,哀求他五叔任塔收留他。
现在在外为官的流域海岛三大家族的子弟,哪个还敢说谈流王的坏话。流王太狠了,他们也害怕了。
就是任塔也是惧怕流王找他麻烦。
“宗辅啊,”任塔语重心长地道,“如果你还想着报仇,那是不行的。流王胡作非为惯了,他现在杀光了流域海岛三大家族,还把海洋群岛占据了。”
“你看看,皇上也不怪罪他,你我能耐他何?”
任宗辅咬牙切齿道:“五叔,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是任家!是流域海岛的任家扶持你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
“你可不能忘本啊!”
任塔把脸一横,“我任塔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如果你真要报仇,好!我陪你!”
“不过你有办法奈何流王吗?”
任宗辅道:“流王胡作非为,肆意妄为。士族门阀早就看不惯他了。而我也听闻镇海总督李如海志气甚高,如果五叔能够为我引荐,侄儿感激不尽。”
任塔脸色一变,“你想要见李总督,只怕李总督并不认识你是谁,他为何要见你?”
“就是我也难以见上他一面。”
任宗辅就是想要给李如海献计,李如海野心很大,任宗辅早有耳闻,他可以利用李如海的野心来消灭流王,制造促使李如海提前造反,那么流王作为皇室藩王,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成为李如海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不怕李如海不出兵消灭流王。
可是按照五叔所说,似乎并不是很容易就能面见李如海。
“那我该如何?”任宗辅问道。
任塔沉吟片刻,说道:“你先在我手下任一个小旗官,待到时机成熟,我必定找机会引荐你给李总督。”
“你就安心在沿州发展,等待时机。”
任宗辅磕头道:“那侄儿先行谢过五叔。”
叔侄两人交谈一番,然后,任塔让人把任宗辅送去客房,好好休息。
藏在屏风后边的任宗堂走出来,“父亲,宗辅大哥他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一家难道要跟他一起?”
任塔叹了口气,道:“不这样能如何,你看他那样子,这辈子只怕只关注于复仇了。”
任宗堂接着道:“按我说就不该帮他,大伯一脉虽说是本宗,可是为恶一方,父亲不是一直都不想与之为伍吗?”
“我们不如派人将其抓住,然后扭转给流王,也算交好流王,又除去一个祸害,不是更好?”
任塔板着张脸道:“此事休要再提!”
让任塔出卖大哥最后的血脉,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而任宗辅早就藏在暗处,偷听到任塔父子的谈话。
任宗辅冷笑道:“落井下石。五叔,你家小子那么阴狠,那也就别怪侄儿我翻脸不认人了。”
在任府的几日中,任宗辅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任塔手下做一个小旗官。暗地里,却偷偷临摹五叔任塔的笔迹。
他伪造了一封告发李如海的书信,其中各种揭露李如海图谋造反的事实。
然后,偷溜进书房,故意夹杂在藏书里面。
“你在干什么?”
任宗堂看到任宗辅在他父亲书房中鬼鬼祟祟,他出声呵斥。
任宗辅强装镇定道:“我只不过是在整理图书,五叔待我如家人,我自然知恩图报。”
任宗堂喝道:“出去!以后不许进来!”
任宗辅赔笑着快步溜出书房,殊不知任家的一场灭门大难即将临头。
溜出书房的任宗辅并没有返回客房,而是直接奔向沿州府衙,击鼓。
衙差出门喝道:“你击鼓干什么?”
“我要告官!”
“告官去县衙!这里是府衙,是刘参将的府邸!”
“我找的就是刘参将!”
任宗辅找的正是刘湖,而刘湖就是衙差口中的刘参将,沿州水师的参将。
那衙差道:“刘参将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有大事禀报!”
“多大的事,滚滚滚!”
“关乎李总督的大事!”
任宗辅此言一出,那些衙差不敢怠慢,他们立马让人通知刘参将。
不出一会,刘湖便让人把任宗辅请进府衙。
府衙,客厅。
“不知道你有何大事禀报,还说是关乎李总督,你可知道李总督是天大的人物?”刘湖眼睛一瞪,“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你竖着走进来,就得横着躺出去。”
“漕运官任塔想要告发李总督谋反!”
“你说什么?”
“漕运官任塔想要告发李总督谋反!”
任宗辅再度说出这个重磅消息。
刘湖直接坐不住了,李总督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是海省十六州的镇海总督,手中实际掌握着海省十三州。
而刘湖还是李总督的铁杆派,是知道李总督有谋反的心思。
因而刘湖大吃一惊,他急切地道:“你说的可是属实?”
“句句属实,”任宗辅扯谎道,“我在书房那里曾经见到过任塔书写的密信,他还没来得及传递信息,现在还积压在藏书里面。”
“如果大人带人去搜,一定能够搜索出来。”
刘湖立即大喝,“好!”
当即立刻召集部将,纠集大量官兵,朝着任家而去。
“你们是什么人?”
“刘参将的人!滚开!给我搜!”
一个官兵粗暴的推开任府的仆从,大手一挥,数不清的官兵涌入任府,进行镇压。
任塔看到这个势头,又看到跟在刘湖身边的任宗辅,知道那晚任宗堂跟他说过的话,肯定是被任宗辅偷听了去。以任宗辅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任家怕是必死无疑。
他赶紧叫人过来,吩咐道:“去通知少爷,让他别回来,赶紧离开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