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建于民国初期的老屋历经了一个多世纪的风雨沧桑,她默默地伫立在原地,不仅见证了一个家族、一个村落的发展,也见证了一个民族民国后发生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土改运动、文化大革命、人民公社、至改革开放的历史性进程,2020年被九江都昌县人民政府确定为被保护的历史建筑,并以老屋的第三代传人汪九香挂牌明示。

                                                              根脉

被称为高祖的汪焕针生有三个儿子,依次是圭议、圭球、圭训(小名黒粑、白粑、团粑),一大家子住在一栋两进带天井的棋盘屋内,后来孩子渐长,到了娶妻生子年龄,原本宽敞的房子有点拥挤。于是他举全家之力在棋盘屋的前面又建造了一根三间平房,新建的房子同样是座北向南,在北边开了一个后门,从老房直达新房,不过十来步之遥。

俗话说“树大开桠,儿多分家”,分家房子怎么分?一家之主决定棋盘屋由两儿子小家各居一边,新建的平房由一儿子占有。然谁去谁留?最公正的办法——抓阄,新平房由老二圭球(白粑)抓中。

曾祖圭球(白粑)实际上是新屋(现在称为老屋)的第一代主人。他在新建的平房娶付氏为妻,生育一子,按派别取名运松(小名坤生),付氏未待儿子长成就撒手而去,后续娶胡氏未生育儿女。单传的第二代祖父运松娶妻王氏,只生一女汪九香,未待女儿长大,祖父运松丢下只有十岁的女儿驾鹤西归。

孤女寡母生活无着时,本村的汪元托木匠走进了这个家门,成为第二代人的继任,挽救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廷。这位勤劳善良木匠爷爷是抚养儿孙,振兴家族的大功臣。

成为这房子的主人后,他对这房子进行了大手笔改造,先更换屋梁,再把大门撬向。后送女儿上学,待女儿成人招婿成婚。不知是真的有所谓风水方面的原因,还是家族兴衰有一定的周期性,打元托祖父继任之后,老屋仿佛焕发了生机。这之后顺风顺水,三男三女的第四代陆续降先并在这屋内成长,后因上学、工作渐次步入县城、省城才离开老屋。老屋深明大义,知道儿孙们有属于自己的远方,难舍的目光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更迭和血脉的流向。

                                                          结构

老屋是砖木结构,建筑面积大约一百平米左右。外墙由青灰色砖块砌成,由于年代久远,砖块看上去有些粗糙,没有色泽。有些砖块表面稍有凹陷,前面一堵墙上端的砖块,在不同时期写过几次不同内容的标语(如:农业学大寨、抓革命,促生产等)后又几经擦试,显得斑驳陆离,本色难辨。

四周转角和大门框均用整块条状的红石砌成(红石并非现在常见的红色专块,而是长达一米左右,宽约几十公分的暗红色大长石块),在四角相嵌这些石块不仅是色泽鲜亮,提高建筑的美观度,更主要是这种石块硬度高 、耐磨性强,用于保护墙角。

屋顶呈“人”字形。整个屋顶层层叠叠地辅排黛青色片瓦,以正梁为中轴线,逐次向南北两方向对称斜伸。这种设计可利于屋顶的雨水向前后排泻。东西两边的墙对称性垒成高出屋顶的马头墙,马头墙的主要功能是隔绝外界失火蔓延,也可防风沙。我个人认为整栋房子因马头墙更加美观,更显气势。高低错落的轮廓打破了建筑的单调性,赋予动态层次感。

瓦顶的优点是透气性好,缺点是容易破碎。当狂风四虐时,北面屋顶的瓦片常常被掀起,一棵靠近后墙的枣树上的枣子被风吹落砸破片瓦,下雨时就淅淅沥沥往下漏,家里的大盘盘罐罐都用来装漏。先前每年都会请师傅上屋顶检漏(检查漏雨的地方,加盖新瓦)。后来年久失修,越来越漏。2016年秋,老屋的瓦全被换成了琉璃瓦。

其实,我从未见过老屋完整的模样。打记事起,大门的东侧墙就被当作正屋与厨房的共用墙,厨房坐东向西,厨房门与正屋大门斜对,虽然厨房没有高出正屋,但正屋的半壁江山生生被挡住了。老屋的正前方有一“舍屋”,主要用作猪舍和厕所,内放一些柴禾杂物,远望正面也被挡住了。俨然象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羞涩少妇,或说象一位蒙面的阿拉伯女郎,只见其身段而看不到她的全貌。

老屋与厨房比邻照片

老屋内部结构为,入门即中堂,两旁均为房间。(这种结构在坊间被称为“三间屋”)房间与客厅采用木板隔开,被用于隔开的木板俗称“鼓皮”,大厅前后也被木板隔断,(那方木板叫“照壁”),照壁的右下方留一门通往后面,照壁前的正厅叫“厅里”,照壁后的叫“到铺得”。两边的房间均用一张雕花老式床摆在中间自然隔断成为前后房。两边的前房均铺满木地板,干爽舒适;后面房间的地面和客厅皆为灰黑色的土质地面。

看上去一层的平房,实际上在两边房间都用木板分为上下两层,即在床顶的上方,在两墙壁与鼓皮之间架起多根横梁然后铺上木板,留下一方井口大的地方用木梯上下。南边楼上下楼梯在后房,北边楼上下楼梯在前房。隔开是为了利用空间,这两旁搭建起来的阁楼作用可大,一些收纳的箱桶、装食品的坛坛罐罐、还有些木炭等之类的杂物均藏之于上。

老屋内外的坚实与美观,在民国初期的汪姓小村落可谓手屈一指。不说上楼板下地板,单说“鼓皮”,两旁均差不多到底,而且有的地方还采用镂空雕花的工艺装饰。岁月的尘埃落满了雕窗的缝隙,雕饰破损不全,陈旧灰暗,但不难想象其当年的俊俏雅致,也不难看出当年屋主是一殷实之家的主人。

后房鼓皮

                                                                炊烟

每天,“喔喔、喔喔…”公鸡的打鸣声唤醒了老屋和老屋内沉睡的人们,大人们就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劳作。爸爸迎着初露的晨曦,挑着水桶去村外不远处挑水,睡眼惺忪的我赖在床上听见挑水回来的爸爸踩着有节奏的脚步声、扁担发出的“吱哑”声、到入水缺的“哗哗”声,主妇们就开始清洗锅饭瓢盆,奏响相互碰撞的交响乐。新的一天的炊烟袅袅升起。

不时不节的平常日子,炊烟中总带有“薯”的味道,秋冬季节吃或蒸或煮的鲜薯,春夏吃上年晒干的薯片。红薯成为仅次于大米的主食。当然有时也佐以时鲜疏菜——南瓜焖饭或豆角焖饭。三年困难时期后出生的我,能填饱肚子己是最大幸福。弥漫炊烟的老屋便是饥肠辘辘的人最温暖的港湾。炊烟升起的时候,也是老屋最妩媚动人的时候。

逢年过节的特殊日子,老屋的上空常常氲氤着豆浆和麦芽的清香。舌尖上的味道是节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小孩子对节日的期盼实际上就是对美味的渴望。计划经济时期,改善生活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用自家产的黄豆做豆腐,浸泡了一夜的黄豆在老屋南后房磨成豆浆,再把磨好的豆浆端到厨房到入一口大铁锅里,烧火煮沸,稍等两分钟过浆。大盘上放一个木制豆腐架,架上放一饭筛,筛内铺上白纱制作的饭币,再将烧好的豆浆一瓢一瓢舀入饭筛内,滤出豆渣。与豆渣分离后的豆浆再次倒入锅中,撒上泡好的石膏水,添一两把微火,一锅诱人的豆花绽放,豆香味浓郁四溢。

豆花又称“水豆腐”,水乳交融的水豆腐盛入碗中,瞬间可食。若加入一小勺白糖搅拌食用,味道更加香甜。水豆腐不易保留和贮存,因而大绝部分的水豆腐被再次舀入饭巾内包裹起来,上面压点重物,滤出水份的豆腐可用刀切成块,无论煎、炸、煮,味道鲜美,口感细腻。切成小方块的的豆腐也可先蒸熟,然后放在腌咸蛋的盐水坛里,第二天淋水洗净食用,是一道风味独特的下饭菜。即使被滤出的豆渣加油盐调味炒过也昰不可多得的美味菜肴。

味蕾得到满足的小孩特别活泛,这时的老屋也好像返老还童似的,室内的空气似变得轻快而流畅。

熬糖的工艺流程与做豆腐大同小异,只不过原材料不同而已。主材料大米煮成米饭,撒入适量的麦芽加以搅拌,发酵至一定程度就装入由线纱缝制成的口袋内,扎紧袋口,然后放在榨糖专用的木榨上撬动干杆进行压榨,浆水汩汩地流入榨底下的木盘内。接下来就是把桨水倒入锅中熬制。

熬糖可是个技术活。先可用预先准备好的把柴,大火煮沸,煮到只剩一半糖浆时,就要用中小火慢熬。最难掌握的是什么时侯熄火收锅,因为糖熬“老”了,就会有一些焦糊味,吃起来带苦味;糖熬“嫩”了,吃起来就粘牙,影响口感。最佳状况是不老不嫩,色泽金黄。

每到这关键时候,爷爷就成了这项工艺的“技术总监”,他常常用粑铲舀出一些用力一吹,若吹出两三只薄如蝉翼的翩翩“蝴蝶”,说明火候刚好;若吹的时候没有飞状物,那还需添点小火,这种检测方式行之有效,爷爷亲手熬制的糖香气浓郁,口感鲜美。

出锅之前,爷爷总会为筷子在糖锅内缠上两缠,乐呵呵的把这“糖锤”交给我,我喜不自胜地尽情吸吮。这时的老屋上空热腾腾飘荡气雾中不仅仅是米糖的香甜,还有三代同堂、儿孙绕膝的温馨与祥和。

这些袅娜的炊烟、厨房飘出的味道,“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回想起来,这就是家乡的味道,这就是老屋的味道。这些味道滋养着我们的血肉与骨骼,也滋养着我们的心灵与情感,承载着满满的的乡思乡愁,根植于记忆。

                                                              岁月

老屋建造了近半个世纪,我降生在老屋里,在老屋度过了十五、六年的难忘岁月,离别老屋又差不多半个世纪。虽然偶有光顾,但总体上算,与老屋相依相伴的日子不及老屋历史的五分之一。

在老屋十多年的生活是清贫的。三年困难时期虽然过去,但积重难返,物质依然相当匮乏。匮乏到赖以充饥的粮食都存在青黄不接的窘境,我有过吃不饱饭的经历,尝过忍饥挨饿的滋味。除了逢年过节能见到一些肉菜,几乎难见荤腥。 偶有“打风暴”的天气,祖父通过“装豪”取得一些收获,这些小鱼小虾可打打牙祭,但这样幸运的日子屈指可数。

在老屋十多年的日子是忙碌的。六七十年代的农田耕作完全是传统农业的模式,效率极其低下。以栽禾一事为例,要靠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株一株用手插入,之后要“耘禾”,耘禾又要耘头耙、二耙、三耙。这还不算前期的耕、耙等准备工作和后期的收割事宜。大人们几乎全年无休,农忙时节披星戴月的忙活,“双抢”其间,只争朝夕置身于田间。竭尽全力地干活只为能够活着。

我虽然在上学,放学之后就是干活。放学后的首要任务去菜园地割一竹兜薯虅,然后在厨房里崭碎,用作喂猪的饲料。这还是秋天收获红薯的季节才有的虅蔓;在春荒时,还必须去野外寻找野菜。另一花费精力和时间的事情就是煮饭的柴火,那时没有什么电、煤、天然气等燃料,煮饭的柴禾主要靠本村山上长野生灌木佐以麦杆、豆杆、禾杆,然而现有的资源远不够用,于是大人就上离家十多里地的西山斫柴,小孩也不得空闲,去村前屋后的山上找寻一些断枝枯桠;或用“笊婆”笊一些落下的松针;或检拾牛粪拍成块状晒干;有时发现一丛芭茅也暗自庆幸。总之为了糊口,全家老小能动的都在尽其所能地干活。

然而,在老屋生活的十几年中,也可概括为苦中有乐、忙中有趣。

春季,随同龄小伙伴清晨挎着竹篮漫山遍野地采拾野蘑菇,什么饭豆菇、绿豆菇、锅底菇、伞柄菇……发现时的惊喜、采摘时的欢快,至今回味无穷。当这些蘑茹煮成餐桌的菜肴时,享受美食的同时,内心怀有满满的成就感。劳作的间隙或收工回家的途中,在某一处田头地岸,不经意地发现一丛象缀着小玛瑙一样的麦泡,颗粒饱满,鲜红透亮,这种酸甜可口的自然风味让人瞬间忘却劳作的疲惫,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夏季,炎炎夏日的午后,背后峦的树叶间蝉声如歌,悠扬动听。村民正在短暂午休时,几个毛小孩偷偷地带上长杆上套有网罩的工具蹑手蹑脚来到树林捕蝉,“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的屏息凝神的神情至今记忆犹深。最喜夏夜纳凉,老屋前的坛场上横七竖八地摆放好的板凳、竹床、摇椅上,大人们放松一天劳作的疲惫,躺下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东家长李家短的唠着家常,或是讲些小孩听不懂的荤笑话。我常常旁若无人地自顾自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哪个最亮,哪个是牵牛星,哪个是织女星,他们相会的天桥在哪里?听着田野如潮的蛙声,望着天空闪烁的星星,枕着好奇,伴着幻想,不知不觉悄然入睡。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金风送爽,沉甸甸稻穗勾着头,白晃晃的棉花露出脸,红薯、花生、芝麻、大豆等农作物都到了收割的时候,辛劳大半年的农民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不少的劳动场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用连枷打豌头、绿豆,大家的连枷同时举起落下,整齐划一地发出“嘣——嘣”的锤拍声,圆滚滚的豆子跳出豆荚,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后,作自由落体状;还有的两两相对拍打,你举我落,节奏抑扬顿挫,错落有致。收场扫尾后,我常常绕着打豆场拾捡散落的豆粒,运气好的时候可捡到一小碗。

冬季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喜欢的原因不仅仅是过年的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蒸糯米饭、晒糯米粑、蒸米酒、晾粉皮、炒爆米、熬糖…还有冬季是相对的农闲时期,虽然家里主要劳在农闲时要外出肩挑背驼的做水库,可小孩相对轻松得多,有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光。不去田间地头,蜷在老屋里,无论什么天气都很惬意舒畅。

晴天的午后,老屋门前可热闹啦!老屋与厨房构成的直角墙边,总可见一婴儿摇箩,围着摇箩的人一边逗引着小孩一边沐浴着冬日暖阳,厨房与老屋构成的垂直墙像天然的屏障,正好阻挡凛冽的北风,常常有邻里也来凑热闹。多年后,奶奶说指着门前的一方地说,你们姊妹都是在这里晒太阳长大的。

每年冬季,老屋厅堂的东北角总挖一直径大约一尺左右的洞,名曰“火洞”。每天傍晚在洞里填一些干牛屎或木屑,把煮好饭后灶台里的余烬铲到火洞里覆盖住底料,晚上一家老小(间或有亲友)围洞夜坐,手中的火钳不时的拔弄一下,没有主题地随意唠嗑。若逢阴雨连绵的天气,火洞的火就从早生到晚。尽管屋内的烟火有些呛人、刺鼻,但内心却觉得老屋的氛围温暖如春。

是寒冬腊月夜晚,背后峦的枫树、檀树、栎树等,被北风飓得发出“呜——呜呜、沙——沙沙”作响,屋顶的瓦片掀飞摔碎,地动山摇,仿佛在尽情地展示大自然的威力。此时的老屋归然不动,顽强地抵抗侵袭,给儿孙踏实的感全感。有时清晨醒来,大地皆白,老屋的屋檐挂满了冰凌,一个个长短不一、晶莹剔透的挂冰像自然雕凿的水晶剑锋。雪过天晴,金色的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彩。此时的老屋显得格外的安静与妩媚。

岁月是悠长的,老屋是厚重的。笨掘的笔头粗略记下在老屋度过的青葱时光,千年万语也表达不了对老屋的眷恋与怀念。

                                                                  自述

我的同龄屋早就先我而去,他们的后辈拔地而起。相对于他们高大伟岸的身躯,知道自己干瘦、婑小,甚至有点丑陋,但我不自卑。别看我满脸皱纹,但我的每道皱纹里都藏着故事、写满沧桑。虽然与外部世界鲜有关联,孤陋寡闻,但说我是本村的“百年活历史”一点都不为过。可惜我不善言辞,无从表述。

垂垂暮老的我,如今虽是陋室空堂,炊烟不在了,诱人的饭菜香味不在了,地面都长出了一层层绿苔,但我一点都不感到孤独。我的儿孙们为实现自己的梦想,渐次离开我奔赴远方,有的已走向海外,这是一代一代的超越。虽然他们远离了我,但我知道无论他们走多远,他们对我都有牵挂,因为他们的根和记忆都留在我这里,我己然成为游子们乡愁的依托、精神的寓所。有我在,他们就不会迷失回家的路。

我一直默默地守望着我的儿孙们,默默地祈愿他们在外平安健康,一切顺遂。俗话说“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倘若我的儿孙们愿意归根,我定然张开双臂,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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