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还很年轻,常会这样,嘴上不说什么,内心慌乱无比,现在只能窘迫的坐在那里。女孩也是老实人,低头等在那里,气氛有点压抑,我们两个人共守着眼前的沉默。
成长需要时间,现在的笨拙主要来自内心的单纯,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初次见面,我们好像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就懵懵懂懂的,被人安排着,坐到这里。女孩不吭声,羞羞答答的坐在旁边,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也是觉得我这么木讷,是个老实人吧。
两个老实人能说什么呢?就这么坐着,好像若有所思,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能够坐到这里就已经付出了我们所有的勇敢,我们就像两个没有准备好的年轻人,被人硬凑在一起,有点无所适从。
我们都不说话,就在气氛沉闷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袁科长和那个女人终于推门进来了,笑着问我们谈得怎么样了?我们都没有说话,能怎么样呢?都没有好意思交流,一直干坐着,心里早就期待他们快点进来了。
他们都是过来人,一看我们的神态,自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谁还没有年轻过呢?袁科长笑着鼓励我们,让我们都别多想,轻松一点,想问什么说什么,随便点,没事的。
听他这样说,我们更加难为情了,尴尬的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的脸都红了,第一次相亲,谁都没有经验,都巴不得早点结束呢,我们两个年轻人,在他们面前,显得太稚嫩了。
好在,袁科长他们没有再说下去,过来给我们茶杯里又添了点水,我莫名有点紧张,都忘记客气一下了。毕竟第一次见面,难免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可能说轻松就能轻松啊。看看天色渐晚,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我们起身准备离开。
女孩就住在家属区,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她跟着她姐姐走了,是的,后来知道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袁科长把我送出家属区,路上还在说女孩子性格挺好的。我觉得也是,一个女孩陪着我坐这么久,还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更没有问各种问题为难我,她的性格应该还可以,当时我没有跟袁科长说,还没有从刚才的窘迫当中恢复过来呢,一路跟着他,一路嗯嗯着。
深秋的夜晚有点风,昏黄的路灯照着两旁的行道树,像河流一样往前蔓延。我骑车穿行在回去的路上,如释重负,车子骑得飞快,新买的风衣在身后飞扬开来。人生第一次相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此刻的心情是舒爽晴朗的。感情的世界,我暂时还一知半解,被自己的羞涩遮遮掩掩着,有时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需要经受时间的熬煮和阅历的磨炼,才能被现实慢慢催熟。仿佛还没有感觉得到,时间已经把我推向了晚婚的行列,每次回家,父母都会有意无意的提到这事。可是,履历简单的我,还没有真正品尝到感情的滋味,对那些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情感,还有着童话般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