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鹏吃过午饭之后,睡了一觉,在院子中一趟一趟的来回走着,烟不离嘴,整个头部处在云雾缭绕之中,地面上丢落着一个又一个烟头,他用抽烟的方式把大哥一家的深情厚谊吸进了口腔,留在了身体里,把对春生的一腔哀怨离愁别绪极力的从身体里排出去。公路上一辆又一辆汽车疾驶而过,路两边的金丝柳英姿焕发,三孝河里的水在哗啦啦流着,远处学校的红旗迎风招展,田地里已经吐出黄嫩的芽苗,这里曾经是自己小时候的“乐土”,自己曾经跟随在这里当教师的父亲度过了难忘的童年时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他结下了深深的情感。然而,都无暇去顾及了,他幽怨的看着天高云淡中南飞的大雁,它们都知道寻找适宜自己的生存之地,可是春生你又到哪里了呢?
当春生爹心急火燎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4点钟,一来一去的辛苦劳累,再加上对春生的挂牵,五十多岁的汉子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皱纹多了,胡子长了,一脸的沧桑,一脸的憔悴。
“大哥,我对不住你呀”当他一走进大门的一刹那,付鹏疾步走上前去,双手抓住大哥,满脸的歉疚愧意。
“兄弟,这不怪你,你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春生在鹤壁的这些日子里,让你操心了”春生爹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是这样说的,他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付鹏,但春生的着落才是目前的中心问题。
哥俩手挽手肩并肩,走进了堂屋,在凳子上坐下来,春生娘倒上开水,也捡了一个座位,坐在他们对面,她要仔细地聆听他们两个对话的每一个环节,她要认真的捕捉对话里的每一个信息,她认为必须这样,她要在这次对话决策中发表自己的见解,体现自己的价值。
付鹏一五一十的向哥嫂汇报了春生在鹤壁的情况,心灵手巧积极向上,嘴巴好使腿脚伶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疾步走在摄像艺术的康庄大道上,只是自己脾气不好,好训孩子好挑孩子的毛病,久而久之竟招致春生一腔幽怨,最后春生竟一走了之,直至现在竟无着无落,实在是自己的罪过。
春生爹娘在仔细认真的听着,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付鹏,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付鹏的叙述,通过他们的耳朵,一字不落的刻在了心里的记事本上,细细的接纳吸收着每一个信息,深情的咀嚼反刍着每一个表情,似乎春生就隐藏在付鹏的一言一词当中。付鹏对春生的赞誉之词,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付鹏的愧疚之言,同时也让他们深深的检讨自己的内心,深刻的反思春生成长路上自己的失误。平日里对春生的教训谴责,对春生身体上的“不客气”,此刻都成为了无情的鞭子,道道条条的打在自己心灵的肌肤上。此刻,面对拯救、救赎春生的付鹏,他们反倒没有一丝的幽怨,更多的是出于本能上的崇拜之情。
百川归大海,最终的问题还是春生的着落问题。这需要从他乘坐的车辆查起,他一定在途中的某个地方下了车,或者是多多少少的出了一些问题,追根溯源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到春生的;也可能他去找了自己的朋友,在天黑之前会自行归来。最后,春生爹和付鹏商定:由春生娘在家等待 ,坐等他回家;由春生爹和付鹏去找自己的妹子(车站当车辆调度),查询车辆的蛛丝马迹,以期发现可靠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