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 子贡没有按照正规的礼仪,杀活羊来祭祀上天,而是用蒸过的羊来代替,这样就不会放久了腐败,撤下了还可以吃了。孔子说,可以,为了表示诚恳而不必用羊也好,不过我不主张去掉,不是为了这只羊要不要省,而是因为它代表了一种精神。
- 有时绝对空洞的精神,并不足以维系一件事物,而必须配合某些实质的东西才能生效。如口惠而实不至,有时候就要失败了。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 对主管、对领导人尽礼,处处尽忠合礼,而旁边的人会认为是拍马屁。这种事情怎么解决呢?
- 还是以礼为准,也是上面的话“尔爱其羊,我爱其礼”,人格还是建立在自己身上。别人尽管不了解,只看自己内心真正的诚与不诚。诚正的建立,久后自知。自己的见解与人格的精神,等待时间来考验,等待时间来证明并不是他人说的那么一回事,也就心安理得了。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 鲁定公问,应该用什么手段方法能让下面的臣子尽忠与我?孔子答话,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不要谈领导术,一个领导人要求部下能尽忠,首先从自己衷心体谅部下的礼敬做起。
- 比对老子,“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要六亲不和的时候,才看得出孩子的孝或父母的慈,国家危难才分的清谁是忠。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 孔子在《礼记》中提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孔子认为“关关雎鸠”男女之间的爱、性冲动是天然的,人之常情。淫者,过也,就是过度了。中国人素来对于性、情及爱的处理,有一个原则的,就是所谓“发乎情,止乎礼”。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 哀公问宰予,社稷坛与历史文化演变有什么关系呢?宰予告诉他夏朝社稷坛上栽的是松树,殷朝栽的是柏树,周朝栽的是栗树(有如现在的国花,是国家的标志)。不过他说栗树栽得不好,栗树使人看了会害怕,战战兢兢。宰予后来回到孔子这里,报告见哀公的问答,孔子听了以后就感叹了。就周朝而言,孔子觉得文王、武王在各方面都没有错,只在这件事上还不大妥当,但对前辈的圣人,不好意思多加批评,所以他说已经既成事实,再说也没有用。对人与人之间相处来说,既成事实,劝也劝不回来了,过去了何必追究呢?
子曰: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 上面的领导,待部下和对人并不宽厚。许多做人或做官的过分尖刻或凉薄,所谓“察察之明”,为人太过精明,做部下的就不容易发挥他的才能。因此,中国古人在政治领导上,都采用道家老子的道理。
- 所以“居上要宽”,要求别人过严,别人没这个本事;天下无全才,不必求之太严。如果要求过严,希望别人都是圣人、全才,在道德上人人如孔子,而防他又如防土匪,用他又随便用得像机器,这是不可以的,切记居上要宽。
- 为礼要敬,并不是只限于下级对上级行礼要恭敬,上面对下面的爱护,也包括在礼的范围之内。而且都要敬,就是都要做到诚恳、真挚,不真诚没有用。天天行个礼很方便,搞惯了成机械式很容易,但中间没有诚意就没有用。同样的,做长官的对部下的爱护关怀,也要有诚敬之心,假的关怀没有用。
- 临丧不哀我们到殡仪馆吊丧,没有一点哀戚之意,毫不相关,何必去呢?但这个丧也是狭义的,广义的是对于某一件沉重的大事,假如没有沉痛的心情,也是属于“临丧不哀”的一种情况。
- 像这个样子的社会,就没有什么可看了,这是感叹当时文化思想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