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有一位长相普通的瓦肆艺人,居然能够调动蚂蚁行军布阵;
听说,赤金龙鲤中藏有古镜,镜中住着一位绝色妖姬;
有人道,世间有人爱书如命,收藏书籍几万册,然而子孙后代却弃之如敝屣,一把火烧了,从此家道中落……
诸如此类异闻,听着确实让人十分着迷。亦如十分喜欢乡野怪谈的作者张云笔下的这本《汴梁异闻录》,这一次他把目光放到了汴梁的民间,怪谈云集,而所有的故事,都跟汴梁城郊的老狸祠有关。都说诚信供奉的人,所托之事都可圆满。
然而,这世间,真的有狸妖吗?这一切志怪故事的背后,是确有此事,还是另有玄机呢?
繁华之下的阴影,作祟的到底是妖怪,还是人心呢?
01 人,为何会怕妖怪呢?
说起妖怪,人们总是会心生恐惧。总觉得,在妖身上,有人所力所不能及的因素。人们惧妖,但同时又羡慕妖,想要向他们祈求能力,帮助自己做一些人力不可及的事情。
然而,人们也害怕它,所以敬它,供它,只求人妖之间可以保持一种平衡。就如汴梁城外的老狸祠,据说人要是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可以来自己诚心祈祷,若是狸妖肯答应帮忙,一般都可以解决问题的。
虽说有求于老狸祠,但是人们心中还是会害怕。害怕所求的事是伤天害理的,老狸祠不但不答应帮忙,还会反过来收拾自己。因此,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人生遇到险境,实在是走投无路的苦命人。
所幸,这老狸祠还是很懂民间疾苦的,能帮的,他们都会帮。故此,老百姓都觉得这老狸祠灵验得很。
书中的故事,其实都有怪志的因素在,正是因为怪,所以那些做坏事的人才会心生恐惧,最终在法律制裁之前,自己倒是诚实,把做过的坏事给招了。
比如那位想要霸占卖肉饼婆婆店的那位管家,甚至是那位想要霸占市井艺人谋生技能的官宦子弟,亦或是那团烧尽人间邪恶的大火。
处处透露出诡异,让人不禁心生畏惧。或许也是因为畏惧,所以才不敢继续隐瞒,信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做过的坏事,不可能不被人知道。因此,昭昭天理,真相大白。
其实,人为何会怕妖,其实怕的是那个阴暗的自己被搬到太阳下,被众人唾弃,被众人指责,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心,私念,或者是私欲被大伙知道了。
或许就像书中的那位画家画不出人的五官一样,在他看来,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我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而真正能够区分人的不同的便是一个人的内心。但是我们都没有透视别人内心的能力,我们都是在跟隔着一层皮囊的人打交道,所以才会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说法。
02 妖,真的比人还要恐怖吗?
说起妖,很多人大脑浮现的大多都是那些长得似人又不似人,长相怪异,又有特异功能的人。让人觉得可怕的,还有他们身上的特异功能,另外还有就是人们都说妖妖吃人。因此,那些人力范围之外的无法理解的事件,我们也总会附上说是妖物所为。
然而,从我们目前从民间了解到的很多志怪故事中,我们却看到,妖有的时候比人还善良。就好像,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白娘子白素贞。当初在帮助许仙开药店的时候,初心是救助更多的贫苦老百姓,然而却触犯了当地一些大夫的利益,所以不惜拿人命开玩笑也要陷害他们。所幸最终真相大白。
就像书中的那位能够操控蚂蚁的艺人,其实哪里是他操控了蚂蚁排兵布阵,不过是曾经这位艺人无意间救了那群蚂蚁的蚁王,蚁王感激之下的报恩。却被有心之人看上了他的这项能力,想要让他把这项技艺传授给他,然后拿去邀功,最终却被反噬。
或许,妖一直是活在人们的传说之中,然而,我们却都能从中读懂背后的人心险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那些传说的志怪故事,人们每次提到妖的恐怖之时,其实背后都有人的作恶。
或许这映衬的其实都是我们的内心。不管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在教育的作用下,我们大多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亦或是冲动的行为。然而,如果双方中有一方太过分了,甚至是想要通过某种方式去欺压另一方,最终的结局就是会把原本懦弱的人逼疯,做出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行为,甚至是发疯了的行为。
所以,真正可怕的不是妖,而是人心。
03 异闻里,道的其实是人间正道
看过中国古代那些民间故事的人都会发现,在每一个故事的背后,其实都是在讲一种天理循环,弘扬的其实都是人间正道。
不管是《拍案惊奇》,还是《聊斋志异》,亦或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汴梁异闻录》,故事里那些贫苦百姓遭遇了不公,没人替他们申冤,主持公道,因此才有一个类似于“英雄”的人物出现,这个人或许是清官,或许是侠士,亦或是妖怪。
最终的目的就是告诉所有人,做了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在当时法律还未十分普及的社会里,不失为一种约束人类胡作非为的好办法。
一个人,为何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呢?主要就是内心没有敬畏。一个人,为何敢肆无忌惮地去掠夺别人的东西呢?还是因为没有敬畏。一个人,为何敢把自己放在特权的位置呢?就是因为没有敬畏,觉得自己太行了。
所以,面对这些人又该如何呢?那就是想方设法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打趴下了就不闹腾了。只不过在每一个社会,总有属于那个社会的特殊背景。就像最后那个《落头之民》的故事,就像老狸祠真正的成员被公布之后,我们发现,原来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妖怪。只不过是那些有正义之心的人借着这一个称呼在替天行道而已。
那么,为何会这样呢?我们并未生活在那个时代,有些事我们也没有发言权,然而从故事里,我们也看到了这些故事背后反映出来的现实。
所以,老狸祠的成员们,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方法,为众生解了很多烦忧。如果可以,我是希望百姓的苦难得到伸张,可以不用借助“老狸祠”,而是真正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敬畏,敬畏天理,敬畏法律,更是敬畏这世间的人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