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野狐君
唐时,上都昊天观里有个道士叫符契元的,是闽地(今福建)之人,他的德行和法术,都为当时的人们所敬重。
唐穆宗李恒长庆(公元821年-824年)初年,正值仲夏的一天早晨,符契元告诉门人说:“我静坐修炼片刻,切勿喧哗走动。”于是关上房间的门窗大白天在屋内睡觉。
一会儿,来了四个道友,邀请符契元出门。符契元道法好高深,他只要心里想到什么地方,身体立刻就会到什么地方。他离开家乡已经三十余年了,想回家去看看,心中一想瞬时便到了家。
符契元到家后,只见家里房屋残破,田园荒芜,以前的熟人故交,一个都没有了。当时,树上的果子还没有成熟,有邻里的小孩子,爬到树上采摘,符契元看着果子未熟可惜,大喊着驱赶孩子们,但小孩子们毫不理会,符契元更加生气。一旁的道友劝阻他说:“果子熟了也好,不熟也罢,最后都是要被摘的,你又何苦在意这个呢。”
符契元曾经居住在条山(即中条山)修道炼丹,便想前去故地一游,忽的一下就到了。他走遍高山深谷,尽情游览,不觉天色已晚。这时,一起的道友说:“天色已晚,可以回去了。”于是大家一同回京。
路上忽然听到马鸣声和赶马的吆喝声,只见有许多人马沿路而来,仪仗特别盛大。符契元于是站到路边回避,道友们却说道:“阳间的官不应该回避阴间的官,尽管在路上走就行了。”一会儿,那队人马走近,队伍的前导数人,看见符契元便四散狼狈奔逃。等到后面的官员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朝廷仆射马骢,此时正担任刑部尚书。他素来与符契元交好,身体也没有什么疾病。看到路旁的符契元,便走上前来与符契元打招呼相见,符契元心里却感觉很奇怪。
这是天已经晚了,第二天天还未亮,符契元就赶到开化坊去看望马骢。到了马骢府上,却见马骢正与兵部韩侍郎下棋,他便在马骢府上逗留了一整天。在身旁仔细观察端详其语气神色,却并无异样,符契元心里暗暗奇怪。过了一段时间,有听说马骢生病了,不到半个月就死了。
又据给事李忠敏说,符契元实际叫陶天活,是个有道术的人,中朝奉道者多归之。天活本是安南人(今越南),并非闽地人,他能在入定的时候,神游各处山岳。马骢公的事情人们都听说过。(出《集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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