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智慧。
智慧的本质正是敏感性,也就是爱。智慧是整体感知的能力。慈悲通过智慧来运作,从来不通过智力运作。慈悲是完整生活的实质。(应事如镜,来则应,去则空。)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关注观察、认识自我,(把自我当成客观的事物)。一颗勤奋的心是在活跃地注视、观察,永远不会陷入二手的价值和信仰。一颗处于学习之中的心是一颗自由的心。
32.注意。
注意是对智力的支配性觉知,去冲动,去情绪,去本能,对“事实”进行整体的纯然观察,没有矛盾,没有冲突,身体会变得安静,会带来内心的细微和清晰。
生活本身似乎没有意义,但是我们想要赋予它意义。真正的问题是内心的品质。心是无限的,它是宇宙的本质,有它自身的秩序和浩瀚的能量。心永远是自由的。大脑,从目前来看,是知识的奴隶。(要天人合一,整体,和谐,莫让外力控制和决定,莫要陷入机械和重复,莫失去在善中绽放的可能。)
“全然的注意”注意,不带干扰地去看,不带自我的阴影;不带干扰地去听,立即捕获声音的深度,去倾听这个寂静,并随之运动。
33.柔弱。
没有了自我的中心,就会有非同寻常的力量与美。
34.愿望。
我们强烈的愿望是培养一个自由的人!
不带价值和判断地去观察所有的一切,不带选择地去感知我们生活的复杂性,只是准确地去看“事实”。“事实”远比“应然”重要的多。你在看,没有抵触。如果你在抵触,你就不在学习。或者你得到某些理论,某个意见你觉着是正确的,并坚持不放,你自然就不再学习了。自由对学习来说,是必须的,好奇也是。
如果,你向自己学习,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通过观察你自己,你的偏见,你固有的结论,你的敏感,那么你自己就成了教师和学生。对某人的依赖,无论他多么优秀,都会妨碍你认识自己,了解你真实的样子。而了解你真实的样子非常的重要。当你不带任何形式的抵抗和反应地观察自己时,正是那个观察本身在行动。它就像火焰一样将愚蠢燃烧殆尽。
自由是绝对的秩序,是和谐,是完整,是爱与慈悲。人民不幸的根源,冲突,无序,没有自由。所以,教育就是解放心灵。
所有这一切,追根溯源,我们不得不佩服道家老子的智慧。道家的“无”,就是自由自在,自然,无所依靠,精神独立才能算是自然,所以是很超越的境界。针对周文疲弊,老子提出“无”,把周文看成为形式的、外在的、人为的。所以他们主张道法自然,向往自由自在。主张一定要把这些虚伪的造作统统去掉,由此而解脱出来,才是自然。“无为”普通化、抽象化而提炼成“无”。无所依待、去掉虚伪、造作、外在、形式的东西,就形成一个无为的境界。道家认为我们生命落在虚伪造作上是个最大的不自在。外在的形式分三个层次,最低层次是自然生命的纷驰,如各种欲望(酸甜苦辣等感官刺激),然后是心理的情绪(各种喜怒哀乐等各种心情);最后一层是意念的造作。比如:意见、偏见,也即是代表一孔之见的一些知识。所以,任何大教都以智慧为目标,而不提供知识,智慧的不同就在把知识、观念的系统、意念都统统化掉,才能见明,即见智慧。佛家如此,道家也是如此。
道家通过“无”来解释道,来规定道。无即“虚”,“致虚极,守静笃”无的境界就是虚一静,就是使心灵不粘着固定于任何一个特定的方向上。而生命的纷驰,心理的情绪,意念的造作都有特定的方向。各是其是,各非其所非,就有了矛盾与冲突。佛家的执着就是将心思封限在一个特定的方向上。道家讲虚一静,虚则灵。一就是纯一无杂。没有冲突,没有分裂。静,就是定,是随时将心灵从现实中超拔出来,浮在上层的一种境界。所以,无就是去“前有”,去执,虚位以待,有无限种可能。“无中生有”,即是“无”的无限妙用。“无”的徼向性,一有徼就有一个特定方向,发展成为“有”,也即一个具体的物,即器。所以,无是本,处于“无”的状态时,才有无限妙用。“不禁其性,不塞其源”也是为了实现“无”的各种可能性。否则,就会禁锢其自然发展,一如空杯。所以,圣人行不言之教,无言而教化万物。其实,就是各适其性,如其所是。这就是自由,就会有善的自然绽放。
两相比较,他们都主张去执,去蔽,保持心灵自由。克氏从教育和学习的角度,从教育的角度来谈心灵的自由。唯有如此,才能保持“纯然的观察,专注于正在发生的事实,于洞见之后立即行动,才能避免机械、破碎、局限。”而道家的无(道)明显更深刻,也更具有普遍性。
自身成长如此,教书育人更需要给学生提供一个安全、自由、舒展的空间,让心灵自由,静待花儿的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