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日之计在于晨

新的一学期,从早读开始。早读其实是浪漫的,在朗朗书声中,天渐渐由黑泛白,然后迎来第一缕阳光,冬天这个时候的阳光是极其灿烂柔和的,透过雾气蒙蒙的窗洒在墨绿色的黑板上,抚摸着窗边少男、少女的侧颜。这时特写拉近,慢镜头开启。一个回眸,扎着马尾辫的长发扬起飘散在空中慢慢…慢慢地飘下。嘴角牵动向上孕含笑意,似纯洁含苞待放的栀子,就在这时光可感的一瞬,整个世界都明亮了,灿笑嫣然,满目星光。阳光在长长的扑簌着的睫毛,绒绒的小汗毛上镀了一层光晕,甚是可爱……

当然这是我想象出来的画面,也是现在那些青春偶像剧着重想要寻找描绘的意境,这般美好的场景是有的,但如此这些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全部。大多时候的我们不能感知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怎样美好的岁月,也没有欣赏这份美好的闲情逸致。真实的感受是这英语单词念一遍再一遍赶紧背下来,可是烦躁,记下一个上一个就忘。这篇语文课文上课可是要抽查背诵的,半眯缝着双眼念上一句,再看上一眼,嘴上嘟嘟囔囔的略显神叨。也会满面疲倦哈欠连连泪眼迷离。还有正思考早餐吃什么,虽然食堂常年就包子粉条面这几种;更有正窃窃看课外书玩手机的。女生大都是面色憔悴,还有深深的黑眼圈,那马尾也梳得并不好看,头发还有些枯黄,甚而是油不拉几的,不管穿什么衣服少不了混搭上帆布鞋或是运动鞋,笑起来也没有阳光的味道。这些少男们又是如何呢,当然还不是白马王子的样子,会说脏话,也会和女生计较,有班主任和我们女生说过“男生这个年纪没有女生懂事”的稍许幼稚,他们相互间会孩子般追赶耍闹,这些许才是这个年纪最真实的浪漫。

下了早读我随着人流火急火燎地赶出教室,姜欢在拐角处的楼梯间旁等着我呢,在人流中她靠着围栏看着我们教室方向。目光锁定了我,忙伸开她那修长的手臂,做出牵手状,就好像等着一个小朋友般,我屁颠屁颠跑去把手放上,牵起手一同下楼。当然两个人不能排着走啊,否则在这么拥挤中怎么出得去,通常是一人在前拉着,这样就可以钻出位置,好把后面的一人也连同拖出。 终于下了楼梯间,“好快啊,哈哈…”姜欢看向后面还在堵塞着的人流,“跑吧,现在没有太多障碍。”我看到通往食堂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两人手拉着手跑起来。姜欢太高,总感觉她拉着我的手像提着我一般。“我班主任换了。”我有点喘着气,“是哪个啊?”我们两时而普通话,突然又毫无意识地扯出几句我们家乡的方言。又或表达到激烈处,用我们粗犷的方言来穿插。这样来去自如,连我们自己都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强大的语言技能。总喜欢这样一路跑着谈着各自的境况,来到二楼,看到窗口前没有长龙时总是会觉得很开兴,这样就能不花太多时间在排队上,悠闲吃着并不美味的早餐,看着络绎不绝匆匆赶来的同学。

吃完饭到上午上课的一小段时间,要么各自回寝室完成离开前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生活琐碎,或寝室今日卫生轮到自己。否则大多是直接就回到教室,大多数时间总还是要花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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