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崤之战以晋胜秦败结束,但故事并没完全结束,这接下来还有与之相关的一个故事——文嬴请三帅。这里的请是“请求释放”之意。
文嬴是谁呢?她是晋文公的夫人,也是晋襄公的母亲,同时又是秦穆公的女儿。当初秦穆公帮助公子夷吾(晋文公重耳的弟弟)回晋国当上国君后,曾让太子子圉到秦国做人质,那时候秦穆公把女儿嫁给了子圉。后来子圉自己跑回了晋国。公子重耳流亡到秦国后,秦穆公又把这个女子嫁给了重耳。秦穆公帮助重耳回国当上国君后,重耳就把此女子封为夫人。此女子是嬴姓,又是晋文公夫人,所以称之为文嬴。
晋国在崤之战中俘虏了秦国的三员大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文嬴知道后就请求晋襄公放了这三个人。她对晋襄公说:“他们三人实在是挑拨离间秦晋两国国君的关系,秦君如果抓到他们,就算是吃了他们的肉也不会解恨,何必劳驾你去惩罚他们呢?让他们回秦国去受刑,以满足秦君的意愿,怎么样?”晋襄公一想,就同意了。因为杀了这三人,就会得罪秦国,要是不杀他们,晋国人不满意,但是让他们回去给秦君杀了,那就一举两得了。大夫先轸来朝见晋襄公,问起三名秦国俘虏,襄公说:“夫人代他们求情,我已经把他们放了。”先轸一听,大怒,说:“勇士们花了大力气才在战场上抓获他们,一个女人几句谎话你就突然把他们放了。这是毁弃自己的战果而长敌人的志气,这样下去,离亡国的日子不远了。”说完,面对着襄公就啐了一口唾沫。襄公明白过来,就派阳处父去追赶孟明视等三人。阳处父赶到黄河边上,孟明视等人已经登上船离岸了。阳处父解下左边的骖马,以襄公的名义要赠送给孟明视。孟明视在船中叩头拜谢说:“承蒙贵国国君的恩惠,不杀我们这些被囚之臣去祭鼓,而让我们回秦国去受刑。我们国君如果杀了我们,我们死也是不朽的,如果托贵君的福不杀我们,三年之后,我们再来拜谢贵军的恩赐。”于是秦国三员大将回到了秦国。
到这里,崤之战就彻底结束了,不过晋襄公释放秦将也为自己留下了后患,因为三将回国后,秦穆公并没有杀他们,而是为自己当初不听蹇叔的话痛哭流涕,把兵败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三年后,孟明视果然带兵去晋国拜谢——报仇。
这就是战国时期:这次事情的果,往往就是下一次事情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