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蔚老师眼中的拖延是“明日迷”,说这样可以减轻框架的含义。现在想,是啊,我们都是明日迷。
李松蔚老师把这个病定义为“时代病”,而我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和我们这个时代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时代是个信息时代,意味着我们每天都浸泡在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之中。而我们每天能接收到的是什么信息?或者说我们想知道的是什么信息?我学过新闻,所谓新闻,就是不一样的事,在某个方面其实也就是极端的事。谁经过不懈努力年薪百万神采奕奕,谁冻饿街头暴毙而亡;另一方面是数字化信息,比如全国又有多少万就业生,又有多少人找不到工作;全国农村人口多少涌入城镇,又有多少人逃离北上广。还有就是虚构,在你我周围发生的那些似乎真实却又不曾真正发生在你周围的事。这些信息潜移默化改变着我们的价值观,让我们看不清什么是我们周围的现实。
有一种说法叫“阈值”,是说男性看美女看多了,阈值会升高,慢慢就对现实中的女性的审美口味越来越高,也就慢慢失去了兴趣。其实这个说法也可以引申到我们的生活中。我们不断看着那些极端的人,极端的事,慢慢也就产生了自己也生活在这种极端的错觉中。我们看着别人年薪百万,觉得自己其实也能努力达到,但现在自己没有达到,就对自己很不满意。
渐渐的,我们喜欢在生活中寻找意义,寻找共同体,来试图拯救我们痛苦的灵魂。做的事情一定要对自己有什么提高,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帮助,否则就会感到焦虑和罪恶;不习惯说我而要说我们(你看我全文都是这样写的),喜欢在豆瓣人人微信群里找拥有相同经历的小伙伴,发泄我们的痛苦。慢慢,也就拖延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似乎对“正事”有特别的抵抗心理。什么事情变成“正事”,就不想去做。很难形容这种感情,当一件事变成“任务”之后甚至提到它都会感到恐惧。也许是“正事”“任务”本身就包含着失败的可能,包含着结果指向的框架。我们总是在想,如果没做完怎么办,做完了有什么意义,如果明天再做行不行。我们想的都是结果,而不是做这件事情本身。这这件事情的意义都是我们赋予的,其实它甚至不需要让你快乐,做事情就是我们人生的一种体验。
佛门说法“活在当下”最近很火,因为人们隐隐能够察觉到这能解决我们的问题。但是,现实往往是,我们看了之后觉得很感动,但仍然活在焦虑之中。毕竟,这是时代病嘛。相比于佛陀的那个时代,我们现在要面临更复杂的形势。不然,就不接受外界信息,这样能让自己活得清净自在一些;不然,就做到看着外界这些信息而不动心,看着周围人的生活而不联想比较自己的生活。否则,地球都成了地球村,我们怎么才能活在我们这个当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