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呢……”凤夜翎白皙的脸颊又烫了几分,后退了几步,貌似仓皇地逃了出去,“我,我去找老板娘来!”
见好好的一个如玉公子慌成那样,本忧伤不已的兰如风还是噗哧一声半忧半乐地笑了。
他叫凤夜翎吗?
果然是装失忆骗人的!
凤眸瞪了一眼半敞的门,揉了揉疼痛的腹部,心里,倒气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一位朴素的中年妇女抱了一堆东西笑呵呵地进来了,嘴里还不住地赞叹:“姑娘,陈妈我真心觉得:你相公真好,还没哪个男人会管老婆这事的呢!”
“什么相公?!”
她明明,是男子身份的!
“害羞了?看来,姑娘是头次了,这月信啊,是女子每月都会来上一次的,每次都会四天左右……”
听着这位陈妈讲得头头是道,兰如风登时坏了心情,焉了脑袋,一圈圈泪水早已在凤眸里打转。
月月都要这样痛吗?
旧疾虽有危险,可只要注意少用内力,按时服药,还是可以控制的。
而这个,不仅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会痛上几天,而且还是月月都会如此。
她也怕痛的好不好……
想起凤夜翎支支吾吾涨红了脸的模样,她才完全反应过来,那家伙,什么都知道了!
清泪一滴接一滴落下,滴在被子上,迅速化开。
该死的凤夜翎,竟然什么都知道!
“姑娘,你怎么哭了?”陈妈拿着粗糙的帕子坐到床边给她小心翼翼地擦眼泪,“是不是小腹疼了?听你相公说,你之前淋了雨,受了风寒,身子还娇弱,怪道会那么疼呢,只要吃副止痛药,就行了。说起止痛药啊,还是你相公亲自配,亲自煎的,就等你醒,怕你疼呢!”
兰如风吸了吸鼻子,恢复女儿的娇声抗议道:“他才不是我相公呢!”
“不是啊,”陈妈哎呦了一声急道,“我看那公子身着富贵,相貌无双的,待姑娘又是体贴入微,无不周到的,想着和姑娘正是绝配的一对,没料到你们竟不是夫妻,哎呦,真真可惜了!”
兰如风撇撇嘴,这陈妈说的过了,那家伙,怎么就体贴入微了,怎么就无不周到了,自她醒来那时,他不过就倒了一杯茶给她喝而已!
对她再好,那也是因为欺骗了她,对她有所歉疚!
“还疼不疼?陈妈给你端药来?”
兰如风点了点头,管它是谁煎的,只要喝了对自己好,什么都以后再说。
休养了两日,月信也临近尾声,正好天公作美,大早放晴。
而躲了两日的凤夜翎也出现了,白衣翩然地背对着她依旧凝望着窗外,使得她一睁眼,便看到了那道独特的风景。
“你再不出现,我就自己去扬城!”
“对不起……”
只要一想起那天,她如花的性命差点间接地陨落在他的手里,满心满肺里,是满满的愧疚。
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不愿意再继续报仇,不想她受任何伤害,哪怕是伤她一丝一毫……
耳边传来悠悠满含磁性的愧疚声,兰如风一愣,继而没心没肺道:“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这道的是哪一件的歉?”
翩然的白影转过身来,背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不清面容,只隐隐瞄见琥珀色动人的眸。
凤夜翎一步步走近,在床前三步远站定,唇角淡淡勾起。
“所有的……那你可想怎么惩罚我?”
兰如风支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了个懒腰,掀了被子跳下床,踩着布鞋跳到凤夜翎面前,在凤夜翎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以前黏着纳兰玉一般,踮着脚尖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乐道:“咯咯咯,你背我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