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最后一眼,你隐入喧嚣人群,任我翘首,遥望不到。

明明是嘈杂闹市,却仿佛看到黄沙漫天,没去你渐行渐远的背影。

好,就此别过了,无论有多少不舍,多少遗憾,都过去了。这一别山长水阔,或许今生都不会再见了。

可为什么,我竟迟迟不肯转身,像是在和命运抗拒。

不受控制般的,我轻声唤你,你回眸,我莞尔,夕阳的余晖正好洒在你我身上。“什么事?”我没有回答,缓缓向你走去。傍晚的凉风吹过我的长裙,裙角被微微吹起,我轻笑,走到你面前,却说不出一个字。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竟轻轻抱住了你,只是那句“喜欢你”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句“保重”。你笑了,你的眼里有阳光。我也笑了,我的眼里有泪花。

你说祝我有个灿烂的前程;你说祝我的生活充满阳光;你说祝我拥有世上一切的美好;你说,再见。

可是你不知道,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告别的话。因为这话一旦说出口,就如同告别一样,覆水难收。有的人,这辈子,一旦告别,就再难相见。

耳畔传来汽笛声,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呆站了好久。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没有拥抱,没有祝福,甚至没有“保重”,没有“再见”。

我转过身,背对着你离去的方向,叫住了一辆出租车。手机里有你发给我的消息,还没有看,竟已泪流满面。

我曾诧异于告别的泪,觉得过于矫情。但现在,好像,我也矫情了。

以前不懂,此刻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悲伤,不剧不烈,却无尽苍凉。

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路上行人匆忙,小贩叫卖,各色店铺在我眼前略过。天色渐晚,正好可以隐藏我那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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