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 雨
我又杀死了一个女人。
我用匕首刺穿了女人的心脏，她说她的心属于我，哈！
心脏的附近是乳房，母亲曾经用它哺育我。我经常看见未断奶的小狗总是不停地追逐着它的狗妈妈，将那颗垂得长长的乳头含在嘴里，不愿松开。我想我曾经也和它一样，本能地，贪婪地吸吮着乳汁，对除此之外事一无所知。后来，我渐渐地发现，它会引起我的好奇，渴望和冲动。我并不以此为耻，动物之间都有着相互吸引的特质，人和它们一样，我知道它的作用不仅仅是储存乳汁。我总喜欢爱抚它，逗弄它，像孩子对待心爱的玩具一般。可是我用一把匕首从那个位置刺入了她的身体，喷涌而出的鲜红色的血液沾染了我的一切，那是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我想到自己的体内也流淌着同样的东西，它和性别无关，和肤色无关，和种族无关。我不清楚人的生命为何要依赖于这样浑浊的东西，它既不芬芳，也不美丽。它须不断地生产，流动，否则便会很快地凝固——凝固的血液粘在了我的皮肤上，它不再维持生命，或许，它不再是血液了。
女人捂着胸口慢慢地倒下去，大口地喘息，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她的脸平时被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装点得很漂亮，即使明知道那并非真实，可我仍然喜欢看它，所有人都只停留于表面，不愿意往更深的地方多想一秒钟。现在，她的脸依旧美丽，只是没有了表情。她的喘息声比动情的时候更加无力，微弱，因为那颗心脏已经无法激烈地跳动，血液不能再激烈地循环流动。我想起了某些夜晚，类似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使我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那时候我无暇思考，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野兽。就和现在一样。
我点了一根烟，她不再有任何动作了。
这样，我和她的故事从此落幕。
这样，我就可以继续下一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