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湖畔山叠林深,常年云雾弥漫,具有得天独厚的产茶环境,所产千岛玉叶、银针、龙井、茉莉花茶、高山毛峰、鸠坑毛尖具有香高味醇,清汤绿叶,经久耐泡,品味独特的特点。
一人独处,取出茶叶包从里面倒出些许于玻璃杯中,倒入热水。水入杯中,杯底的绿叶被搅得在杯中旋了几下。而后慢慢地往下沉淀,被浸泡开的茶叶变得枝叶分明。杯中清汤绿叶,淡绿色的茶汤氤氲着热气,一股醇香钻如鼻中,顿觉心旷神怡,心中的焦躁渐渐散去。端起被子递志唇边细细泯上一口,唇齿间回转的是阵阵醇香。茶汤初触舌尖是一丝微苦,随即是苦味散去,微微觉得有一点甜味,回荡的是满嘴的茶香。
静坐着这么喝上一杯绿茶,竟真觉得自己会品茶了。其实,我对于喝茶真的仅限于喝,远远还算不上品。而且我喝茶也不是这么喝的,往往取上一些茶叶或置于玻璃中或置于陶瓷杯中,用热水冲开待杯中水温稍稍凉些,举起被子喝上一口,吹着冒上来的热气再是一口。等一杯茶喝完了,带上一会嘴里有了苦味之后的微甜甚是满意。
就这样毫无讲究地同一种茶喝上了十几年,也就是从小就喝起了,而这种茶叶的味道也刻进了我的骨子里。到这我还未提及,我家世代茶农,祖祖辈辈住在茶园山脚,侍弄着那几柱茶树。从儿时起最熟悉亲近的植物也是那些绿色的茶叶。
最小时候常被抱着走在茶园间,蹒跚学步的时候,遇上茶叶采摘季节也会被带到茶叶地里。大人们背着背篓手指在嫩叶间舞动着采茶。我便坐在铺好的蓝色碎花布上,抓着一旁的茶叶枝玩。再长大一些,大人在我的身上挂一个小小的茶篮,教我茶叶,在大人看来无非是逗着小孩子玩。在我的记忆当中,那个篮子可是足够大,小小的我站在高过我头顶的茶株,把嫩嫩的牙轻轻地扣下,放进篮子里有无限的满足。最自豪的是,篮子的底可以被我采的绿绿的叶铺满,有时为了自信心提前得到满足,我会坐在地上认真地把茶叶在篮底铺地稀稀的。
那时我的有一套大人的缩小版装备,小小的篮子,小小的斗笠,当然那时我是一个小小茶农。清晨和大人们一起来到茶园,茶叶上还沾着露珠。回家时伴着鸟儿的歌声,茶园有一种似是懂人员,一边一边说着“回家了~回家了~”而那时的我也无比喜悦,篮子里装着一天辛苦的收获,踩着欢快的脚步回家。
几年前还在家里看到我的那一套迷你装备,我不禁惊叹 那分明是一套玩具。我儿时心中那个大大的篮子,只有拳头版大小却实实在在是茶篮的模样。其实在别人家里是找不出这样的小玩意的,舅舅是竹匠,家里的茶叶篮里全是他从竹林里砍来的竹子编制的。他十分喜欢孩子,所以给家中的几个孩子坐了缩小版的篮子。看着回忆着那一日我手心小小的篮子,眼前出现的是我自己4、5岁模样的时候,带着斗笠在茶园采茶的样子。还有圆滚滚的我,挂着篮子装着小心翼翼采摘来的茶叶满心喜悦地回家。
长大后,采茶叶的机会渐渐少了,家里的大人每在茶叶还是会在茶园忙活,而我们只能在学校的电话里问候一声。今年的雨水是否充足,茶叶长得可好。放假回家也会去茶园走走,它还是那般模样,我长大了,可它却从未变过样子。小时候我问过妈妈,这些茶叶是谁种的呀,她说那片茶园自她儿时就有,茶叶树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种的。我自是不信,按理那不是该长得很高吗。然而确实,茶树每年都会修剪,而它们也永远是那般。我不知道屋后的茶园茶了多少年了,只知他们能述说一个个故事。
桌上杯中的茶汤已经微凉,枝枝茶叶在杯底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