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诗说:人生最好和最浪漫的状态,莫过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多人或不以为然。岁月本身平平淡淡,能保持安安稳稳状态白头偕老,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你看多少人死于战乱,流离失所于饥饿瘟疫,颠沛困顿于谋生求财。夫妻能琴瑟和鸣、同出同归一辈子,难道不是最浪漫的吗?
蓬歌一直向往着这样的生活,也想着将来有一天,能遇到安贫乐道的另一半,跟我同出同归,过平淡的日子。只是一直没遇到,我也不曾将就。
上古之人是幸福的,能生活在一个政令稳定的时代,所以才能任性到“帝力于我何有哉”。古往今来,多少贤人志士渴盼而不得?如陶渊明,他喝醉了就在《五柳先生传》里发酒疯,把自己当成了“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这种情怀是无法断绝的,是一脉相传的,因为它是人对美好生活最为朴实的定义。古人向往,今人向往,将来的人也还会继续向往,永无绝时。
鉴赏这首诗时,我怕写不好,特意上网看看别人怎么写。发现对于“帝力于我何有哉”这一句解释出现分歧,甚至出现误读,将“帝力”二字作为重点。
实际上,这首诗不但反应了尧帝时百姓安康足乐的状态,还反应了当时的政治面貌。
《道德经》第十七章说: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老子这话,是击壤歌最恰当的诠释。
老子说,最好的领导(应包括政策等),是老百姓不知他的存在。其次才是老百姓爱戴的,再次是老百姓害怕的,垫底的是老百姓辱骂看不起的。
治理国家最好的效果,是百姓不知道有管理者的作用,而认为自己本身就是这样。击壤歌所谓“帝力于我何有哉”,是不知领导和政策对自己的管理作用的反映。这是古时最推崇的圣王之治——政不扰民而民自化。
为政者最怕繁琐反复,让人民无所适从。历朝历代,走向没落的一大特征,就是朝令夕改。其直接结果就是让人民不知所措,导致生产紊乱,社会秩序破坏,结局可想而知。君不见历朝历代成立之初,都讲求“精兵简政”与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