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汉社稷的苏武
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面对单于种种考验的苏武最完美最全面的诠释了大丈夫的内涵。而卫律、李陵的劝降更是展示了一个血肉丰满的真男儿的本色。
单于欲使苏武投降,先后派卫律、李陵两人劝降。两人人格不同,手段迥异。
卫律背弃大汉,投降匈奴,被封为丁灵王。他不以投敌叛国为耻,反以卖国求贵为荣,甚至把富贵视为最高的人生追求,用"律前负汉归匈奴,幸蒙大恩,赐号称号。拥众数万,马畜弥山,富贵如此"向苏武炫耀,其寡廉鲜耻的嘴脸如在眼前,他劝降苏武的手段处处透露着他的龌龊的灵魂。
卫律劝降,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先“剑斩虞常”,又“举剑欲击”张胜,杀鸡骇猴,胁迫苏武,孰不知苏武非猴而是猛虎。看到的胁迫并没有身临其境的威胁来得惊心动魄,于是卫律又“举剑拟之”,苏武屹立不动,足见苏武“威武不能屈”。卫律见刀枪不入,便改用糖衣炮弹,“苏君今日降,明日复然”,用称王的政治地位、拥众的军事权力、“马畜弥山”的财富来利诱,苏武不予回应,表示对其利诱的不屑一顾,对其为人的鄙夷唾弃。足见苏武“富贵不能淫”。
使者代表国家。若能使苏武投降,将会极大的羞辱汉王朝。既然说降失败,那就从肉体上摧垮他。于是单于“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想用剥夺自由、断绝饮食来征服苏武,苏武啮雪解渴,咽毡充饥,“匈奴以为神”,单于在第二轮交锋中宣告失败,只好“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苏武到北海,“廪食不至”,便以草实为粮、野鼠为肉,粉碎了单于迫其投降的阴谋,足见苏武“贫贱不能移”。
至此,一个忠贞不渝、大义凛然的大丈夫就屹立在苍茫的北海之滨,也屹立于粗犷剽悍的匈奴人心中,更屹立于浩瀚无垠的历史长空。
然而,自视为昆仑神庇佑的单于绝不甘心败在苏武手下。得知李陵与苏武有交情,便抓住最后机会,再做一搏。
李陵是将门之后,兵败被迫投降后“忽忽如狂,自痛负汉”,“攘臂忍辱,辄复苟活”,“不敢求武”,可以看出他内心愧疚之感、羞辱之痛。
他会如何劝降呢?他没有卫律的粗野凶残、不可一世,当然不会使用卫律那样拙劣的手段。李陵深谙兵法,善于用兵,他的劝降也施展了用兵的谋略。先是营造了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置酒设乐。而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空自苦亡人之地,信义安所见乎?”,明明白白宣讲着叛徒的人生哲学,为叛变行为找理论依据。接着讲述苏武家人的情况:老母、大哥、兄弟已亡,妻子改嫁,妹妹与子女下落不明。从而断绝苏武对亲人的牵挂。还不忘用自己的经历来佐证:子卿不欲降,何以过陵?最后指出“陛下春秋高,法令无常,大臣无罪夷灭者数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复谁为乎?”其用意是挑拨苏武与汉武帝的关系,让苏武背弃忠义。
苏武给了一个让李陵汗颜的回答:“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无所恨!”至此,李陵对苏武的忠义肃然起敬,同时深深的悔恨自已的变节,喟然叹曰:“嗟呼!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因泣下沾衿,与武决去。
设身处地的体味,你会发现,李陵的劝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刀子,貌似柔软,实则致命;又似一位温情脉脉的铁娘子,看似妩媚,实则刺心。其目标是动摇苏武的立身之本,摧毁苏武的人生信念:忠、孝、仁、义。也许连李陵自己也未料到苏武会有如此的定力。
至此,屹立于历史长河的苏武,不仅是一位经得起富贵、贫贱、威武考验的大丈夫,而且是一位用忠孝仁义铸就了高贵灵魂的真男儿。
千载以下,秦桧、吴三桂、王精卫之徒当为之跪拜。
“牧羊边地苦,落日归心绝”,“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苏武才为典属国,节旄落尽海西头”,一首《苏武牧羊》至今仍传唱大江南北。苏武之事,光耀古今。
苏武已化为忠贞不渝、坚守节操的精魂。
有苏武在,民族必兴。